这姑娘,他从她二十二岁,守到了二十八岁。
六年,他以为他可以,他以为她愿意。
刚工作时,迎晨酒桌应酬不知套路,醉在他身上变成哭脸猫。
她身体不太好,畏寒怕冷,总说要去三亚买房,每年飞过去度冬。
唐其琛说:“主意正,买吧。”
迎晨便嬉笑着双手合十:“老板,那你给我涨点工资,房价好贵哦。”
一不留神,才知中了她圈套。
迎晨对工作认真,较劲,从她经手的数据,错误率为零。
偶有一次重要外商会议,一个资料引用不恰当,闹了个小插曲。
事后,迎晨哭崩了,“我太笨了,都是我不好。”
唐其琛说:“你在休病假,跟你没有关系。”
“这就是我部门的事啊!”她连夜写了报告,反省,主动提出取消自己当月目标奖。
唐其琛没见过这么赤诚的姑娘。
明艳动人,真心可鉴。
“迎晨,我喜欢你。”
“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要一直等他?”
“不怕你笑话,我总有一种感觉,觉得我和他还能在一起。”
“为了这虚无缥缈的感觉,你要耽误自己多久?”
“不知道。反正我还年轻。”
“要是年龄大了?没人要了呢?”
“那我就去找个老头儿,没准以后还能继承他遗产哈哈哈。”
有句话,是唐其琛没说出口的。
“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的。你老了丑了——我会要你的。”
往事一阵阵儿的,刮着小旋风,从他心尖儿上跑过。
唐其琛保持姿势没动,还是望着迎晨的。
望着望着,就笑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
在眼泪落出眼眶的前一秒,唐其琛飞快转身。
爱不逢时。
他却从未后悔爱错了人。
即使有不甘,有狼狈,有委屈——那又怎样。
结束在这一刻,尚算体面。
迎晨,就此别过吧。
你,好好爱
———
欢送会结束,回公寓已是凌晨。
迎晨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她坐在里头好久,才迟迟起身。
上电梯,开家门。
指头在密码锁上按了串数字,滴的声,门开了。
迎晨愣住。
屋里亮着灯,从卧室到客厅,再到浴室。
浴室门关着,热气攀上磨花玻璃,稀里哗啦的水声。
是厉坤来了。
迎晨觉得意外,早前他们打过电话,他说明天才来。
沙发上搁着他的外套,裤子,毛衣。餐桌上的水杯,还冒着热气,是一壶滚开的龙井。
所见所闻,柴米油盐,落在了实实在在的每一处。
迎晨忽然心安。
她换好鞋,走向浴室,经过时,瞥见客厅左边有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迎晨拨开看了看,皱眉。
她敲了敲浴室门,“——你买那么多鞋垫干吗?”
水声不停。
厉坤的声音隔着门板,比平日更沉稳几分。
“进来,我就告诉你。”
随即,门从里头拧开,伸出一只光裸的手臂。手臂沾了水光,线条感更加明显。
迎晨被他硬生生的拽了进去。
“啊!淋湿了淋湿了!”
明明是水花溅湿了衣服,这男人故意曲解,眼角眉梢吊起来,痞笑坏笑地对她眨眼。
“……别急,后头还有你湿的。”
然后低头,热乎乎的吻便落了下来。
第44章爬树追媳妇儿
迎晨身子软,不像少女时候,虽馨香,但青涩犹存。如今是真真儿的女人了。不算骨感,但条子顺,胜在高挑匀称,有肉的部位,都是男人喜欢的地儿。
厉坤头埋在里面,有点儿失控。
迎晨起先还能忍,忍无可忍了,一声嘤咛脱口,厉坤这才满意抬起头,一脸坏笑。
“你老是喜欢在这种地儿弄,烦不烦啊。”迎晨不满。
“你烦了?”厉坤舔舔唇角,“我看你挺舒服啊。”
迎晨抬脚就朝他肩头去,这个姿势恰好自曝其短,厉坤盯着她腿根,眼睛都红了。一礼拜不见,他受不住,把人扛起就出了浴室。
两小时后,被子大半边掉在地上,床单也到处是被揪成旋涡的形状。迎晨趴在床上,厉坤趴在她身上。
两个人,喘着气儿,心跳隔着骨骼血肉嘭嘭狂蹦。
厉坤侧着头,摸她被汗水润湿的头发丝儿,一缕一缕地夹去耳后,直到这张干净清秀的脸蛋全露了出来。
“小晨。”厉坤低低叫她。
“嗯。”迎晨眼睫都睁不开,敷衍地应了声儿。
厉坤摸摸她的脸,“难受?”
“嗯。”
“那我再让你舒服一下?”
迎晨翻了个身,不理。
她今晚好像有点不一样,厉坤能感觉到。
迎晨眯了一小会儿,恢复了精神,裹了件日式和服式样的睡衣下床洗漱。
厉坤来了瘾,什么都没穿,坐去飘窗上点了根烟。
迎晨在浴室问:“客厅里的那些鞋垫都是你买的?你买它们做什么?”
“来的路上,瞧见一老奶奶在天桥上卖这些。”
农历新春将至,天寒地冻,夜晚十一点还下起了雪子。厉坤今天是打车来的,想着迎晨也没回,一个人无趣,干脆提前下车散散步。
这位老奶奶七十多岁,一头花白头发,瘦得都没形儿了,就这么坐在一张小马扎上,抱着身子等候生意。她怕城管抓,所以只用油面塑料袋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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