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风,因为只要结果一样,她根本不在意开始的被评价为好或是坏,反正任务完成了,她还活着,照样会有下一项更难的任务尚待她去找死。
成功,其实与开始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她回答给大祭师长们足以吐血的一句话。当时大祭师长们捂住胸口半晌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也没吐出来,最后皆摇头叹息,能种蘑菇的朽木也不过如此。
那年她才八岁,完全不明白这番对话后面的含义。现在她长大了,也终于懂了。木头分三种:可雕刻的为上等精木;不能雕刻,只好拿来种蘑菇的为朽木;连蘑菇也种不了……那就什么都不是的将行就木了……
朽木是指她,完全不可雕刻的好歹还可以种两串蘑菇——串串蘑菇似的麻烦。
就拿现在这件事来说,全是当时没有好的开端,所以蘑菇串的麻烦接踵而来。吃掉一个,后边又长出一大串,不得不令人叹息,菌类植物为了繁殖后代而不计手段的无限量增大孢子数量。
盯住坐在对面案几后的英俊男人,疑天缩在雪白貂皮中开问:“你的蘑菇好象繁殖的不是很快呀。”因为他是雕成品?全身漆了亮油,好看又完全杜绝了蘑菇的生长?
他没听懂,“什么事在烦你?”直接当她在说胡话,只问他想知道的事。莫名其妙把他找来祭本院,没事就怪了。
“听说帝王为女色荒芜朝政中。”她合上非常困的眼,计划一会儿一定要去找大祭师长逼她收回不准她睡觉的愚蠢诊断。她已经五天没合眼,极限了!再不让她睡觉,她要跳起来把自己撞死!
她话语中的主角扬着浅笑,继续手上的作画,手持毛笔,熟练的在宣纸上瞄出细细的线条,“哦?小道消息哪里传来的?”
没好气用鼻子哼出不屑,“本尊就在我面前颓废,还需要什么小道消息。”
他老神在在的笑,“本帝是应你之邀前来,怎么称为颓废?”
懒得理他的强词夺理,她打呵欠,“什么时候答应青莲和寒琨的婚事?”
他分神瞥她,了然于心,“等撤祭成功。”原来是这件事啊。收笔,将笔墨搁至案几一侧,独自欣赏着刚完工的作品,禁不住摇头叹息,“真好。”
“十万冰兵怎么办?”任凭他们在北疆寒风呼啸吹?
“干本帝什么事,寒冰之国自己会有粮草供给。”画得真是好呀。
这男人怎么别扭闹得这么大呀?“又没叫你去供给,我说万一打起来了怎么办?”他是帝王,再失职,也没人敢说他。她就不同了,半死状态,很容易提醒别人她是牺牲品的事实,不用屠宰了,一点儿风吹草动直接上西天找佛主打屁。
“本帝在为女色荒芜朝政中。”他回答得事不干己、高高挂起。
她痞笑,“狐狸精的下场好象都不得好死的吧。”
他竖起画让她看,“好看不?”
浅金的眸懒洋洋的掀开条缝,“钟馗?”没有胡子的钟馗好象头一回看到哦。
他点头,“是有点像钟馗,你不说本帝还真没想到。”摸摸下巴,动手将画晾起风干墨迹。这才放下卷起的宽大袖子,走到躺椅边坐下,“本帝画的是你。”
……
他淡笑看着她闭眼嘴角抽搐的表情,“本帝觉得挺写实的,你现在很适合出门吓小孩子哭。”伸手疼惜的轻抚她冰似的消瘦脸颊,黑眸中是深沉的心疼和爱恋。
默默感受他宽厚大掌中的温热,她要笑不笑的,“奉承收下了。”总有一天全数奉还,现在不急着讨论这件事先,“寒琨那边你有办法了?”这么不急不徐的,明摆着万事掌中握,就是不说出来的让一干人鸡飞狗跳。
他俯下头,在她苍白的樱唇上印下浅浅一吻,满意的看到她白晰面容上染红晕,这才轻道:“如果本帝现在叫你去死,你去么?”
“去。”她连想都没想。“君让臣死,帝命祭死,你要我死,我一定会死。”
“不问缘由?”他索性起身到躺椅上半依着,将她整个揽到他身上俯趴。
她仍合着眼,“知道帝王制度下面的奴性有深植得多可怕了吧?”
他没笑,大手一下又一下抚着她及肩的黑发,“叫你死太容易,叫你赶快恢复却比登天还难。疑天,本帝要撤祭,朝中大臣全部否决,寒琨率大军逼婚的也来凑热闹。这种时候,本帝只想着你如何养好身体。这么多事情不顺心,你知道一旦把本帝惹火了,会有多可怕吧?”
慢悠悠睁开眼,她静静望他,他的认真、他的烦恼、他的担心、他的爱恋全赤裸裸写在黑玉般细美的眸中。有点难受,全世界包括她都认为他是神,可他不是,他只是个男人而已,就算他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也不可能真把麻烦当开水倒掉这么简单的处理轻松。
“你累么?”她仰头,柔柔用唇轻吻去他紧锁的眉头,“我们逼你了,对不起。”
手兜住她后脑按向他脸侧,他依偎在她发边用脸轻轻厮磨,黑眸合上,“嗯,有让本帝抛掉一切的冲动。”首次,他敞开心怀,像个孩子般,只想着这么拥着她到永远。“本帝想休息,为什么身为帝王,反而是本帝最得操心所有事?难道全天下就没有一个人想为本帝分分担?”他又不是超人。
她努力张开细瘦的双臂环抱住他的头,摩挲着他黑亮若上好丝缎般的长发,没抱什么同情心,“谁叫你是帝王。”身这个命,有什么办法。人都有各自责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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