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把自己准备在春水村搞一个蔬菜基地的事告诉赵如清,巧的是,赵如清研究的正是大棚种菜技术以及防病治虫;我们两个一拍即合,谈起种菜来津津有味,颇有相逢恨晚的知己之感。
“小兴弟弟,你真的只有十六岁?”
赵如清眨着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我神秘一笑,饮了一口茶道:“怎么?你不信?”
赵如清摇着头,说道:“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你只有十六岁,刚才在种子公司看你第一眼时就觉得你很成熟,看起来至少有二十五、六岁了。”
我微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直说我长得像个小老头就得了。”
“呸,你本来就是个小老头。”
两人相顾而笑。
一盏茶的时间,我和赵如清这个美丽的技术员就成为了好朋友。赵如清为人单纯、率真、性格活泼好动、热爱祖国,更加热爱土地;从她的言语中,我知道她家是春水县人,父母也是农民,别看赵如清年纪不大,她在大学期间已经用自己学来的知识帮助父母改种优质作物,脱贫致富。
她家在她们村里是第一个万元户,身为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她也很受乡亲们的爱戴,在她父母的带领下,全村人都改种优质水稻,两、三年间竟然成了春水县第一大富村。
“什么?幸福村就是因为你才富裕的?”
我大吃一惊,万万料不到远近闻名的富村,幸福村竟然是一个小女孩一手缔造的。
赵如清昂起头得意地斜了我一眼,说道:“怎么样?本小姐的本事还行吧?”
一个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竟然有这等本事,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不由得谄媚笑道:“厉害、厉害,果然不愧是农大的高材生。”
捧了几句后,我说出这次请她喝茶的目的。
“如清,最近你们农技站忙不忙?”
现在正值春天,想想都知道农技站忙得要命,不然赵如清也不会黑着张脸跑来买种子;不过我这么问是有目的的,如果她同意帮忙就说明她对我的印象还不错,这个朋友值得深交下去。
“忙啊,怎么不忙?不过徐子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哥儿们;你那大棚的事我帮你搞定!你先把大棚建起来,等有空再来我们技术站一趟,跟我们领导谈谈,到时候我好名正言顺地去帮你。”
赵如清豪爽地拍拍胸口,做出承诺。
我大喜,高兴道:“那太好了!你这哥儿们,我徐子兴交定了。你有电话吗?我好联络你。”
两人交换电话号码后,因为赵如清很忙,赶着回农技站,连我请她吃中饭都推辞了。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大多是有真才实料;那时候高考制度才恢复不久,能考上大学的多有真本事,赵如清毕业于农大,愿意在这个小小县城做名技术员,实在是大材小用。
从她帮助幸福村脱贫致富这一点,我就看出来这小姑娘本事大、性格强,简直是巾帼不让须眉,前途远大;这趟县城之行让人备感开心,我坐在回家的客运上,一路上哼着小曲,好不惬意。
车上人不多,碰到路边有人搭车的就要停下来载客,乡下不比城市,城市里的公车只有到站才能停下来,让乘客上车;我坐的这趟车也叫公车,虽然到站也停,但乡下人不管什么站不站的,看到车来了就拦住,直接就上车,司机也高兴,因为他们的奖金是按人头算的。
但这就苦了第一个上车的乘客,眼见司机在县城里开着车,慢慢地逛了一圈又一圈,嘴里还喊着:“春水镇、春水镇、有去春水镇的吗?”
那万年不变的语调比和尚念经的声音还标准。
这就是乡下小城,什么都不规范、什么都很乱,但我国却有八亿农民过这种生活;我身为其中一员,早已司空见惯,而且不用担心这里的人会抢着上车,发生东方友和小晴遇到的那种事。
公车终于开出县城,在城乡马路上奔驰着。风在车厢里荡漾,风尘仆仆的乘客们着土话,聊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你家孩子多大啦”、“去年收成怎么样啦”、“你家孩子上几年级啦”等等,这类的话题把陌生人拉得更近。
我喜欢这种沐浴在春风中,听人聊天的感觉,我闭上眼睛,体内的内气也蠢蠢欲动,显然我的欢喜大法因为心境的关系,又有长进了。
小公车缓缓停下,上来三名西装男。中间一个胖子挺着啤酒肚,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多岁,身后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看就是手下,三人一上车坐下,胖子就骂起来了。
“小杨,你看看这找的是什么破车,才开出来七、八里地就抛锚。”
左边一个年轻人连连点头:“对不起,张先生,我也不知道……”
“行了,我不想听藉口。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他妈的卷铺盖滚蛋。”
胖子极其嚣张地骂道。
那年轻人小杨一个劲地陪不是,又是道歉又是鞠躬,那胖子要再说狠话,恐怕小杨都恨不得跪下磕头认错;我徐子兴天生看不惯这种低三下四的人,更看不惯仗势欺人的胖子,不过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我屁事。
活该!
“小李啊!到春水镇还有多远?”
胖子把西服扣子全解开,还不停地喊热,脸上臊得跟猪似的,那软骨头小杨则哈巴狗似的拿着衣襟帮他扇风。
另一个叫小李的年轻人连忙回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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