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道:“困了,提前睡了。”
不知内情的依海把吃干净的大海碗放到水槽里,说道:“锅里剩下的给小丫放起来,等她饿醒了,再吃。”
孙书惜叹了口气,“你吃了吧。冰箱里还有早晨打来的牛奶,等饿了,让她吃两块饼干垫垫底后再喝点牛奶,也好入眠。”
依海听了孙书惜的打算,感觉比自己刚才说的好上许多,心里想着还是媳妇厉害,又拿了双筷子把锅里的面条给吃了个干净。
半夜,依海披着衣服起来,打开大门,就看到大丫手上拿着个皮包站在门前。
“大丫回来了。”依海把孙书惜叫醒,大丫与他不亲,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隔一层的感觉,只能沉默地看着,支持着,等着。
“你这孩子,大晚上回来,危险不危险!”孙书惜生气地指责着依闵。
“我听二丫说,有些放心不下小丫,赶回来看看。不用给我收拾房间了,我明天下午还要回去京都。”依闵一脸疲倦地解释道。
“钱是挣不完的,只要够用就行了。不要累着自己了。”孙书惜摸着依闵额角悄悄出现的白头发,心里难过。
依闵沉默半晌,用热毛巾擦了擦脸,看着孙书惜的眼睛,认真道:“我是老大。”所以,这都是我该承受的。
等依闵的人影被门关住,孙书惜坐在凳子,木然地看着手边的一摞钱。半晌,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嘴边,又是甘甜又是苦涩。
大丫心里藏着的结,解不开了。
……
“大姐。”依米偎到依闵的怀里。
“睡不着?”依闵不意外依米的清醒,依米太懂事了,懂事到即使心里难过也要在家人面前装的懵懵懂懂。
依米没有回答,只抱着依闵的双臂紧了紧。
依闵看着依米的忍在眼眶中的水光,轻轻地摸了摸。真好,小丫还没有爱的太深。爱的太深,眼睛是干涩到流不任何的泪水,是心痛到想要自残,就如她对那个人的痴恋后的绝望。
“小丫,爱一个人,是在万人中能一眼看到他,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最好的给他,甚至包括自己。小丫,钦慕与爱是不一样的。”
依米看着依闵的眼睛,明明是笑着的,她却从姐姐的眼睛中看到了悲伤。
“怎么哭了?”依闵拍着依米的头,笑着问道。
依米摸着脸,看着手指上的泪珠,怔怔地看着姐姐的眼睛,她想,她不是在为自己哭,她在为姐姐眼中的悲伤而心疼。
“姐姐爱过人吗?”
“爱过。”
“现在还爱吗?”
“不知道。”依闵淡淡地说着,她在刻意地躲避,刻意地遗忘。也许她已经成功了,她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三年的相恋,她用四年来磨平伤疤。
依佳门前离开,走入书房,看着电脑里的毕业照,恍惚不知所思。大姐以遗忘,她却无法遗忘。如果她没有自负到自狂,也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七年前,依佳设计出第一台小仪器,轰动了整个学校。在申请百万资金支持的时候,她狂妄地当着全校人的面说,她能用这笔资金创造出百倍千倍的利润。当时,李子然是学生会副主席,他在听到依佳的豪言壮语时,眼中流转着精光。
其后,夜以继日的研究得到很回报,她只用了两年时间,就设计出了一台生物仪器。只要把这台仪器投入市场,便能迅速地垄断国内外的生物基因市场。当时,李子然与同在学生会的依闵是人人羡慕的恋人。
当时,被巨大的成功迷住了双眼的依佳以为李子然会是自己未来的姐夫,用低廉到让外人跌破眼镜的价格把专利转让给了李子然。
再以后,sk几乎负责人为了让依佳能够秘密地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招入依佳,便使用了一些手段,让依佳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无所成果。当时,依佳甚至都在自我质疑,她是不是江郎才尽了。
这个时候,李子然出国了,靠着这个仪器起步在国外开设了生物仪器公司,如今,已然挤入了富豪榜。
依佳从没想过亲自去报复,她在等着依闵从这段感情总恢复过来,等着她倔强、坚强的姐姐亲手把他打入尘埃。
她知道,大姐在京都的公司只是个开始。
……
天,总有晴朗的一刻,依米似乎被大姐的话点醒,在这个明亮的清晨醒来时,心中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想通了?”孙书惜看着依米脸上的笑,心中欣慰。人活着,总会有各种各样或大或小的坎儿,家人的维护能为小丫遮风挡雨,而那些不经意间的无法阻止的磕磕绊绊便是成长的代价。
依米撑着下巴,苦恼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只是感觉心一下子大了,能装很多的东西,昨天那些塞的满满当当的东西在今天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地重要。”
孙书惜笑着拢起依米的头发,用前几日买的花圈把头发绑起来。
到了下午,依米眼睁睁地看着大姐与二姐结伴去京都,心里不舍。
依佳看着被依米拽住的衣角,好笑道:“要不,跟我们去京都?”
依米放手,摇头,她要在家陪爸爸妈妈。
眼巴巴地送人离开,一转头,依米就拉着林小许的手,高兴地直喊“弟弟”。
林小许抿抿嘴,对昨天依米没有迎接他的到来不满意,不过现在看到她这么高兴的他的到来,他暂且原谅她了。
“你的肥鸟。”林小许把搁置在墙角的笼子交到依米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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