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昌德是9·10案件的主角。和他二哥一样,没得文化,只不过比他二哥入世更早一些。十三岁开始在外面混,扯金花儿、摸麻将、斗地主、车铜钱赌宝,样样精通,从不务正业。
年龄稍大一点,昌德开始学做一些小生意,比如从山里收购一些魔芋角、杜仲皮、猪鬃、山羊皮、干洋芋片、干洋芋果、党参之类的山货,哪样轻巧做哪样,把这些东西弄到城里去倒卖,从中赚点儿过河钱。时间一长,三个五个半截子大爷在一起人混熟了,发觉倒卖山货赚头不大,就开始想些歪点子,慢慢学会了抢啊、拐呀,骗啦,在学习的过程中,他们也经常犯事,第一次犯事是把把人家的女子哄到河南,介绍给当地一个光棍做女朋友,收了五千元的介绍费。事发后在看守所呆了三个月才放回家。
回家后,他看见有人在清宁河旁边开了很多小煤窑,于是,他把猪牛羊和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变卖了,凑了几千块钱在大塘口附近的山上打了一个平洞,当平洞掘井五十来米的时候,由于手里缺钱,无法支付工人工资,他决定再一次铤而走险。他打听到马来五家里有四五万块钱,就和过去在一起倒卖山货的铁哥儿们施先柱密谋,由施先柱出面约马来五去k州做生意,把马来五骗至k州以后,二人趁其不备,用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放进马来五的茶杯里,当马来五昏昏大睡的时候,温昌德和施先柱将其兜里的四万五千元钱来了个一扫光,留下车费后二人各分得两万元,然后租辆出租车,赶回家办煤窑。
酣睡了一天一晚的马来五醒来以后,发觉身上的钱不在了,立即向公安机关报了案。五天以后,温昌德被公安人员抓获,性质恶劣,证据确凿,被人民法院以投毒抢劫罪从严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
温昌德驻进监狱了,家里留下了他的年轻老婆和两个儿子,一个七岁半,一个五岁半。还有一口不合法的煤井。
9·10案件的受害人,温氏兄弟中的老大温昌明和他的两个弟弟不同,他为人刻板,性格内向、固执。读完小学四年级(老辈人称八册班)后,因家境贫穷没能够升级高小,在家放了两年牛,跟着外公蒋游医学医,并当上了青龙垭大队的赤脚医生,他把二弟昌新入狱前开的小卖部改造了一下,将货架变成药屉子,昔日的小卖部就成了合作医疗站,贫下中农社员们吃个头痛粉啦、安乃近啦、止痛片啦、涂点儿红药水紫药水啦,确实方便了许多。
随着土地承包责任制的落实,原先所谓的合作医疗名存实亡,合作医疗站也渐渐地演变成为“温昌明药房”。以后儿子温福儿在县卫训班毕业,带回了媳妇——同在卫训班学习的仇秀娟。在昌明的带领下,将青龙垭的温昌明药房迁到了乡镇上,并改名为“温福儿药房”。父子儿媳三人一起上阵,老子开处方,儿子拿药,儿媳打针,把温福儿药房搞得像模像样的。附近五里三村的都知道有个温福儿药房了。昌明一家人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了。
老三昌德摊上事儿了,看着年轻的弟媳带着两个年幼的侄儿,生活很艰难。昌明动了恻隐之心。当自己有了余钱剩米的时候,就隔三差五地背着妻子,悄悄給弟媳塞上个三块五块的,开初是想帮助狱中的弟弟把两个侄儿拉扯大,可是时间久了,年轻貌美的弟媳和自己家里那个黄脸婆比起来,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而弟媳年轻火旺,正需要男人的爱抚,干柴遇烈火,二人悄悄干起那话儿来。黄脸婆知道后,关起门在家里生了三天闷气。
有人说老天爷要你发财,你不想发财都不行。当昌德在监狱里刚刚度过三年的时候,大塘口煤矿经省主管部门批准,进行整合扩产改造,昌德那口闲置已久的煤井被纳入了整合改造范围,以折价入股的方式,被大塘口煤矿以四万元的股价并购。一夜之间,温昌德成了合法的大塘口煤矿的股东。
问题是,温昌德在监狱里服刑,不能亲自办理相关手续,想到二哥也坐过牢,是一个信不过的人,只好拜托大哥温昌明代劳。当时的温昌明也拿不准大塘口煤矿的前途究竟怎样,给弟弟做这些事儿还真有点儿不情愿。做是做了,心中难免有怨气。
大塘口煤矿突然出现了转机,整合改造不到一年,煤炭价格飙升,原先每吨三十五元,一下子涨到三百元,然后四百元,最高时涨到六百五十元,煤炭单价上涨,相应抬高了股东的身价,温昌德的四万元股本,也经过东倒西倒,变成了二百四十万元,股东姓名也由温昌德变成了温昌明。煤炭的暴利,每年给温昌明创造红利二十到三十万元不等,昌明也没有忘记弟弟昌德,每年背着老婆和儿媳妇,私下资助弟媳三千两千,以贴补侄儿在镇小学念书之用,高兴时给弟媳送一袋米、半袋面粉,以救燃眉之急。
可是好景不长,温昌明一时心血来潮,头脑发热,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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