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苏叶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周牧君还没回来我们来这么早做什么?”
“他半小时后就到了,难道你让他等我们吗?”
“是,明白了。”
在内罗毕,苏叶听到周牧打电话,对方就是日本人,周牧和日本人交情似乎不错,从称呼上看得出,这几个日本人,很尊重周牧。
周母给了二人不少折扣,搞得苏叶和安娜都怪不好意思的,周母笑道:“你们有空啊,就常来,周牧来这好几年了,朋友不少,就是没几个女性朋友,有也都是黑姑娘,他也老大不小了,我啊,就怕他给我娶个黑媳妇回家,还是我们中国的姑娘好,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傻子都能听出来里头的意思,苏叶和安娜面面相觑,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只好笑着点头。
二人回到拉各斯大学已经是八.九点,校园里黑漆漆的,显然是又停电了。拉各斯停电是常态,白天有电的几率非常之低,晚上好一些,学校有发电系统,电力供应已经算是好的了,也还是时常停。她们都见怪不怪了,打开手机照明,闲聊着走在校道上。
前面拐弯就是宿舍楼,拐角处亮堂堂的,有灯光射过来,二人刚绕过拐角,就被明晃晃的灯光闪了眼,有车子停在宿舍楼下,开着两束车灯。苏叶抬手挡在眼前,避开刺眼的光转身往楼道走。
那辆车却“叭叭”鸣笛,车灯熄灭,车门开启声传来。苏叶和安娜下意识看过去。
夜色里,漆黑的车身蛰伏在角落,车里亮着昏黄的光,西装笔挺的男人下了车,拐到一边开车门,是凌数。
苏叶抿了抿嘴,几不可闻地兀自叹了口气,把刚刚打包的红糖糍粑递到安娜手上,“你先上去吧,这个给玮伊,她可能还没吃饭。”
安娜接过,说:“每天都有人给赵奶奶送饭的,你居然担心她饿肚子……”然后她看看徐步走过来的周浦深,再看看苏叶,上楼了。
苏叶转过身,问:“……怎么来了?”
她省略了称呼,周浦深微挑眉,不过她没有再恭恭敬敬地称他“先生”,算是不错的兆头了,他靠近了些,适应了夜视的苏叶,慢慢看清了他的脸部轮廓。
他眼神温和,看起来心情不错,难得耐心地回答她:“路过,看到停电了。”
“哦。”苏叶说。
“来看看你怕不怕黑。”他继续说,吐字缓缓的,声音很有磁性,在夜色里荡啊荡,温柔极了。
“嗯。”她低下了头。
“怕么?”他问。
“不怕。”她答,毫不犹豫。
“能看见我么?”他问。
其实是能的,苏叶却说,“看不见。”若说能看见,他是不是又要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了......
“是么?”他慢悠悠地问,语气里竟带了笑意。话音刚落苏叶感觉自己落入一个宽敞结实的怀抱里,他胸口热热的温度传开来,他的脑袋埋在她肩窝里,呼吸就在她耳畔,“那偷一个拥抱你是不是也看不见。”
“砰、砰、砰……”苏叶听见什么东西,在暗夜里像打着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脊背都要僵直了,胸腔几近缺氧,周浦深放开了她,没说什么话,转身就走了。
车门开启,忽然间,白花花的光铺天盖地,将黑暗吞噬——来电了。
那短暂的黑暗,像是只为成全他一个拥抱。
周浦深在车门前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嘴角勾起,看着她微微笑。
只一瞬,苏叶感觉,一股电流不知从什么地方窜起,瞬间传到四肢百骸,麻得她快要死掉了。胸腔若藏着警铃,瞬时大作,不可操控,停不下来。
是谁说啊——情动,不过像小珠落玉盘,敲心口,当啷响。
车尾灯在拐角一闪,车子融入夜色里。苏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眨着眼睛,一下,两下......转着眼珠子,一圈,两圈,看地,看天......
她记得博主陆之南说:“有些人,让你失落,你当那是自卑;又让你紧张,你当那是畏惧;再让你念想,你也只当那是欣赏。不过没关系,总有那么一瞬间,上帝用心跳知会你,你完了。
没办法了啊苏叶,你完了啊。
寝室里,安娜坐在桌边啃着红糖糍粑,见人进来,解释说:“赵奶奶说不吃你带的东西,我就吃了啊。”
赵玮伊闻言看过来,眼白翻得很有艺术感,又转过头去看片儿了。
安娜以为苏叶热脸贴了冷屁股会因此不高兴,哪知苏叶一点反应都没有,什么也没说,把自己往床上扔,当真是扔,“砰”一声过后,质地不算精良的床吱吱呀呀响,她卷起被褥盖住头,“啊啊啊”叫了好几声,停住不动了。
苏叶从未这样失态,赵玮伊又转过头来和安娜对视了一眼,后者耸耸肩表示她也不清楚状况。
在飞机上,苏叶听到了那声现实版的“宝贝”,她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手里攥着汗,湿透了黏黏腻腻的不舒坦,她才松开,抬手就要推开他,周浦深眼疾手快捉住她的手腕扣在头上,缓缓说,“再推信不信我现在就亲你?”
语气温和极了,像个真正的绅士在询问女士的意见。
苏叶不动了,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说:“周浦深,我们谈谈。”
他抚着她的脸,放了手,缓缓直起身看着她,洗耳恭听的模样。
苏叶正襟危坐,事实上她还不知道要谈什么,然后她起了一个庸俗不堪的开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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