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来到门前的时候,沈耘正好收了扫帚,作势要往屋里去。
“里边可是沈半农当面,在下姜寒,今日受人所托,有事拜见。”姜寒生怕沈耘进去了不再出来,慌忙高叫,倒是成功将沈耘拉了回来。
一身士子装扮,倒是让沈耘亲近不少。
走到门前,将姜寒让进来:“姜年兄辛苦了,还请屋里喝口茶水,再说不迟。”
二人走进了屋里,沈母端来茶水,便退回了偏房。沈耘看着姜寒落座,这才开口问道:“不知年兄所来何事,不妨说说。”
饮了口茶,润润一路来早就有些冒烟的嗓子,姜寒一拱手:“却是一桩喜事。”
“哦,喜从何来”
“城中有人委托在下,请沈兄三日之内,抄一本礼记来。这二十文,算是润笔。”姜寒也不绕弯子,将怀中二十文钱掏出来,放在桌上。
沈耘眼睛挑了挑。
说真的,这钱不算少。一本礼记沈耘用心些,两天之内就可以抄完。
可是,沈耘却并不愿意做这桩买卖。
“倒是劳年兄白走一遭了,这件事情,请恕沈某不能答应。”
“哦却是为何”姜寒并未因沈耘拒绝便生气。只是这事情的来由却要搞清楚。毕竟,这可事关自己那三十文钱的收入。
沈耘笑笑:“却是前几日,城中范府已经托人送来不少书籍要我誊抄。虽然未曾说明时限,可到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个中又有不少典籍,沈耘先前也未看过,还想录些副本往后研读。”
沈耘所言并非冠冕堂皇的话,而是他决意如此。
这样一来,哪怕两天时间,对他来说也是非常漫长的。何况礼记他早就烂熟于心,二十文钱压根就不值当他这么做。
姜寒遗憾地摇摇头,心里还是惦记着他那三十文钱。
索性就要将话说开。
“我所言的喜事,却并非这一桩。委托我的那人,自称自家小姐对沈兄倾慕不已,以是要得到沈兄手迹,以解相思之苦。况且我观其人言语,倒是也没有门户之见。”
这下沈耘可是变了脸色。
“姜兄休要再提此事。家父新丧,沈耘正值孝期。只是想姜兄远来是客,才请了进来,不想居然说出如此无礼的言语来。”
沈耘不得不这般说。
在这个时代,居丧期间是压根提这种事情的。更何况忽然间冒出来一个对自己无比欣赏到要拿自己的字以解相思之苦的姑娘,这事情绝对不对劲。
姜寒愣住了。
他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情况。合着人家还在孝期啊。那委托自己的那人就委实有些无礼了。
“却是在下孟浪了。既然如此,姜寒也不便久留,这便离开了。谢过沈兄招待,方才之事,还请沈兄海涵。”
姜寒感觉自己如坐针毡,十分惶恐站起来,朝沈耘一拜。当然,手中却并未忘了将桌上那钱财收起来。
沈耘摇摇头,将姜寒送出门去,走进屋里,却正好碰上沈母自偏房走出来。
“孩子,莫要管孝期如何,既然是人家的女娃有意思,那你就试着接触一下,未尝不是好事。”沈母想着,沈山过世,往后沈耘的婚事就成了问题。
既然有人看中,那想来是不计较沈耘无父的。何不就此试试,如果能成,那也不用再担心这件事情了。
沈耘笑笑,缓缓向沈母解释自己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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