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谋士眼观鼻鼻观口,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大皇子松了松衣领,清咳一声,“林家那一群混账东西,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们。”
“林家势大,殿下何必一直与他们过不去。”高谋士忍不住老话重提,这点他们几个幕僚早些年便和大皇子提过,与林家为敌实在是不智之举。
“这些年他们给我添了多少堵,难道让我不还手。”想起来大皇子就一肚子火,林家坏了他多少好事,气愤之下,狠狠一拍案几,茶杯震了震,发出清脆的声响。
高谋士等大皇子怒气消了一些方道,“林家若是过分,圣上会容不下,御史也要参他们。”林晋海谨慎,怎么会主动挑衅落人把柄,林家便是针对大皇子也是师出有名,有把柄落在手才会发难,还能占着大义,摆出为国为民的姿势。大皇子还手倒显得气量狭小,落得个无理搅三分,咄咄逼人之名。
示弱也是一种谋略,今日林晋海和长安侯不就是进宫示弱了,但是便宜还不是让他们占了。
大皇子难得没有马上反驳,而是问,“父皇会容不下林家?”
“林家恐怕是不愿殿下再进一步,势必会做点什么,若是过火,殿下自然可去向圣上诉苦,圣上总会心疼您的。”
“父皇不会觉得我懦弱无能!”大皇子反问,谁会喜欢一个软弱的继承人。
“退让未必是无能,也可以是大度宽容,您在其他地方好好表现,圣上定然会将一切看在眼里。”高谋士想了想又道,“重华长公主毕竟是圣上疼爱了这么多年的胞妹又是共患难过的,圣上总是希望她一生顺遂的,您敬重长公主,圣上和太后娘娘定然欢喜。”
大皇子脸扭曲了一下,“已经闹到这般地步了,还有回旋的余地?”
高谋士见大皇子终于听劝,几乎喜极而泣,“我们和长公主之间有不少误会,就拿最近的西山猎场而言非我们所为,但是有多少人觉得是我们做的,这几年我们又替别人背了多少黑锅。若是将一切大白于天下,怕是其他几位皇子哪个都不是清清白白。”
想起西山猎场的事情,大皇子心中就是一股邪火不断往上冒,“父皇岂会不知外人大多以为这是我做的,却不将事情公之于众,而让我背这个黑锅,也不知他要维护哪个小子?”大皇子被皇帝偏袒过,但轮到皇帝偏袒别人了,只觉得不甘憋屈的很。
“殿下若是示好林家,背后之人恐怕又会忍不住出手搞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圣上能帮着遮掩一次,还能次次都遮掩过去不成。”诸皇子才是大皇子的对手,和林家作对,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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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衡比对着摊在案几上的礼单,拿着笔删删写写,然后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样应该差不多吧!”
常安公主第四嫁,作为姑姑的重华当然要去参加婚礼。这拟定礼单的事情,林瑾衡便自告奋勇接了过来。
生老病死,婚丧嫁娶都少不了送礼,世家姻亲故交不计其数,送礼送什么样的礼便是世家妇必须学会的技能。林瑾衡目前正在学习这一技能过程中。
“母亲和嫂嫂们可还在赏桂花?”林瑾衡打算让重华长公主过过目,看可有不当的地方。重华带着俞钰晚和许鸾游园赏桂,也命人来请林瑾衡,不过她正拟了一半的礼单,遂没有过去。
芷言躬身答道,“是。”
“那我们也过去吧!”
“郡主不换身衣裳?”芷言问道。
林瑾衡伸开双手看了看自己,十月初,天气微凉,不过书房内烧着地炕,林瑾衡穿的单薄也不见冷,但是去园子里的话,“不必了,把那件水貂毛的大衣披上就是。”
远远的林瑾衡就见重华、俞钰晚、许鸾坐在桂花树下说笑,俞钰晚挺着七个月的身孕坐在那,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笑意,自从怀孕之后,俞钰晚就没有一日心情不好,便是早期孕吐的厉害也不曾抱怨过。
许鸾是新妇,进门未满一个月,穿着鲜艳喜庆,面上还带着新嫁娘的腼腆和娇羞。
林瑾衡给母亲和嫂嫂们行完礼之后便被重华招到身边,见她里面衣服穿得单薄,嗔道,“怎么不多穿件衣裳出来?”
林瑾衡握着重华的手,道,“您摸摸看,我手热乎着呢。”她体质这些年调养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这衣裳可暖和了!”
重华笑望一眼许鸾,又睨一眼林瑾衡,岂不知这丫头故意穿着许鸾送给她的衣裳来卖好。
儿女那点心思她还不知道,林延恩哥两在她面前对媳妇淡淡,夫妻两关起门来指不定怎么柔情蜜意呢。
林瑾衡是经常在她面前说两个嫂子好,殊途同归,都是为了家和万事兴。
“礼单可拟定了”重华问。
林瑾衡从芷言那要了礼单,亲手交给重华,笑嘻嘻道,“母亲给我看下,可有不妥当的地方。”
重华接过礼单细细瞧,嘴角笑意逐渐加深,指着一物问林瑾衡,“你为什么会想到要送它?”
林瑾衡凑过去瞧了瞧,回道,“我使了人去打听,听闻常安大表姐的驸马好丹青,尤为推崇画坛圣手张子墨,就添了两幅他的画进去。”常安公主新驸马据说是位才貌双全的翩翩佳公子,比常安小了十一岁。刚听到的时候,林瑾衡忍不住愣了愣。
三四十岁的男子娶花样年华的女子为填房,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如常安这般倒着来的,凤毛麟角,常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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