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一个月工资多少?”
杨冬子如实回答,“扣除五险一金后拿到手就五千多块,我刚来,以后会涨工资的。”
夏秋妈更不满了,“你知道秋儿一个月一万多吧。”
杨冬子却丝毫没有露怯,“知道,秋儿很能干。”
夏秋没想到自己的小男朋友关键时刻心理比她还强大,简直是遇强则强,不由心生自豪。
夏秋妈体会不到夏秋的感觉,只是面露不屑,“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我再问你,你年轻你可以耽误,秋儿都快三十的人了,她耽误得起吗?她跟你再磨个几年,你倒可以拍拍屁股潇洒走人,她呢,三十多岁该去找什么样的男的?”
杨冬子认真道,“阿姨,我跟小秋是认真的,是奔着结婚去的,请您相信我。”
夏秋妈摆摆手,“我没办法去相信你,也不敢去相信,我输不起。女人老的比男人快多了,更何况秋儿本来就比你大这么多,到时候秋儿成黄脸婆,你还特年轻,你看着外面的小姑娘你心里会平衡才怪!别跟我说什么永远爱她,永远这个词儿正因为远的没边儿了所以才能信口开河。也别跟我说什么不在乎她的容貌,那是因为你现在享受的正是她最美的时候。”
夏秋妈态度相当坚决强硬,她认为她女儿的决定是错误而不理智的,那是因为她的阅历让她更愿意相信事物美好的一面,不美好的一面她压根儿就不会去想。既然女儿不去想,那她这个当妈的就一定要帮她想到,且要思考的极为深刻和透彻,要不然以后女儿受罪了反过来怨恨她。
她见过太多这样活生生的例子了,家里不同意却要死要活在一起,最后家长妥协了,结婚后矛盾重重却反过头来埋怨父母当初不够狠。
夏秋妈就决定自己一定要做心狠的,她要求杨冬子必须搬出去,她说了一句狠的话,“人要脸,树要皮,一个大男人没有征得对方父母的同意,还是自重的好。”
我回来的时候,夏秋就为这事在跟她妈妈吵架,我在家门口都听到了夏秋的声音,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子爆发起来的力量不容小觑,“妈,你别瞎搅合了行不行!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和冬子过的好好的,你凭什么让他搬出去!这里是北京,不是赤峰,不是哪都你说了算!这是我和小蛮租的房子,我们不说让冬子走,冬子就不能走!”
夏秋妈愤怒了,“好,我真是白养了你,为了个男人你就能这么对妈妈!你就跟他过吧,我和你爸爸死在家都不要你回来收尸!”
我原本在门外不想进来,觉得人家的家务事我还是不要掺和了免得尴尬,现在这情况我不得不开门进去当一回消防队员。
我劝夏秋妈,“阿姨,您想开点儿,夏秋也就是嘴巴犟,你别气着自己。”
夏秋妈一口气喘不过来,夏秋这才反应过来她妈有高血压,赶紧服软,“妈,我错了,你别生这么大气嘛。”
杨冬子在一边脸色有些发白,只见他走到夏秋妈身边,声音有些发颤,“阿姨,您注意身体,别因为我把身体气坏了,我答应您,我搬走。”
夏秋眼眶瞬间红了,杨冬子面色看着沉静,可正是这份沉静,更让人心生不忍。
杨冬子的东西不多,收拾只需要很快的时间,离开的步伐却沉重而缓慢。
夏秋哭的像个泪人,她对着恋人离开的背影却无力挽留。
满心欢喜的开始,又满心疼痛的离开。
杨冬子走后,夏秋跑到房间摔上门,夏秋妈被摔门声一震,她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的情绪,只问我,“小蛮,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却无从回答。
后来我才知道,杨冬子那一夜住在一间简陋的招待所里,剥皮的墙随处可见,价格也便宜,他就那么平静的躺在一股霉味的被子上望着破败的天花板,想着他的小秋。
临走时她清秀的脸上满是恐慌和不舍,而他却不能转过身去安慰她一丝一毫。
他这么年轻,年轻的只能给夏秋爱,年轻的不懂除了爱他还能给她什么。
他努力让夏秋高兴,只要她笑了,哪怕是低垂着颈子轻轻笑着,他也觉得世界春暖花开。这样美好的姑娘,他曾暗暗发誓,绝不让她掉一滴眼泪,他要让她一直活在他营造的美好世界里。
可是他还是没能做到,他在心底默默对夏秋说对不起。
他就这样一个人躺到天亮,枕边没有那抹熟悉的香气,他起身去上班,他这时依旧天真,天真的以为自己努力工作,和夏秋不住在一起,夏秋的妈妈会在虚耗的时间里慢慢心软。
他唯有这样想着,才不至于绝望透顶。
他望着北京的天空,灰蒙蒙一片,仿佛垂暮之人哀怨的脸色,他并不熟悉这座城市,更谈不上爱这座城市,这里处处是人,拥挤纷杂,每个人都神色匆匆,每个人看起来都不够快乐。他是为了一个人,才奔来一座城,若是没有了他心爱的姑娘,这座城只不过空有繁华,没有一丝热度。
夏秋和她妈好几天不说话,这娘儿俩同床共枕心结却难解,彼此心里都装着一肚子苦水,一个埋怨对方太冷血无情,一个埋怨对方不知父母心。
这天夏秋又照例以加班为由待在办公室不回家,夏秋妈却坚持在家做了一桌子菜等女儿回来,已经十点了,夏秋妈还坐在桌边,我劝她,“阿姨,菜早凉透了,我去帮你热热,你先吃吧,夏秋加班呢,早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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