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她想要将他逼到天涯海角,再也无法回到初徵心的身边。
初玮凝的爱情如痴如狂,她正如那些哲人们所说——我的爱是那么深,已近疯狂,人们所谓的疯狂,在我看来,是爱的唯一方法。
费雷冬从那一天起,开始了他的逃亡日,每一天都是你死我活的较量。
他甚至带上私藏的枪支和子弹,躲避警方追捕的同时想要从各种案子背后找到真相,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被冤枉,至少要为苗知敏讨回公道。
有时候,就是在路边的荒野或者猫在别人家的果园里休憩,费雷冬用厚厚的羽绒服裹住自己,一直到天蒙蒙亮,他又辗转到下一个城市。
……
初徵心怔了半晌,只能动了动已经快要干涸的嗓子,说:“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她知道问出这句话没有意义,也太傻,可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能说的呢。
费雷冬作为一个父亲,深沉地凝望着女儿,点头:“全是真的。”
她忽然就想,哪怕他是真的骗她,哪怕就是这十几秒,让她相信吧,她只想再抱一抱这个男人,再找回童年时父亲的温暖和英姿。
费雷冬手中的烟不知不觉熄灭了,他掐了烟头,说:“我想抖出那个‘兴趣小组’的老底,但我不是中坚力量,只是别人引荐的一员,知道的也只是像晏梓乌这样同样有人引荐过来的变-态,这些资料我都可以交给警方,但远远不够。”
徐阵知道这种团体就算没有明确的等级制度,最初的“创始人”与后来的新成员之间,还是有某种牵制关系的。
“所以,我想再要一点时间……我会去自首。”
徐阵:“坦白说,我就是相信你会这么做,才给你机会坐在这里。”
初徵心微微皱了皱眉,果然,他又补充一句:“但我必须做到我的‘分内事’,所以,我还是报了警。”
费雷冬闻言,似乎并不惊讶,甚至也没有一丝慌乱,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竟然在这个夜晚的这个时候头一次笑出了声。
夜色幽暗,他向船舱外望去,只见漆黑的江面上隐约有亮光闪烁,就像美妙的星光。
男人感慨:“我遇到小皮妈妈是比今天这样一个夜晚更冷的时候。”
爱情像扑火,谁供我疯狂。
初徵心看向本来应该卓尔不凡的父亲,而他被他的爱人、她的母亲,已害得沦为杀人犯,阶下囚。
“当年苗姨死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
“她让我去超市给小皮买奶粉。”
这真是讽刺的答案。
“伯父,你没有足够分量的人证物证,如果自首,也是凶多吉少。”徐阵顿了顿,握着初徵心的手安慰了她一下,“但如果你父亲能供出那些人的信息,这就未必了,这是重大立功情节,到时由我和警方去求情,要求减刑。至少能保一条命。”
初徵心缄默不语,只是徐阵思维灵敏,一向会比她考虑的还要周到。
“‘养蚕人’也是你们的一份子?”
“他应该是新成员,所以我也不认识。”
费雷冬声音硬朗,此刻听起来,还多了一些沉重:“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再见一面……我儿子……小皮他好吗?哦,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你一定把他照顾的很好。”
男子故作轻松,眼睛里却有难掩的悲伤,他说:“我是说,在我还没有入狱之前,我想见费喻文一面。”
说完,忽然突兀地起身,他快步走向外头,初徵心也意识到外面的动静,说明警察已经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了。
她和徐阵跟在费雷冬后面,他走到栏杆旁,回身冲他们说:“徐阵,谢谢你,请替我好好照顾女儿。”
接着,他转身似一阵风似得跳下去,早就等在那儿的快艇像一道黑夜里的闪电,随着一声马达发动的声响,立刻分开冰凉的江水,疾驰而去。
初徵心的心再次沉下去,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徐阵:“要是他们问起来,你要怎么解释?”
“我和你在一个美妙的夜晚准备做一些更美妙的事,谁知道你父亲会突然来‘参加’我们的约会。“徐阵耸了耸肩,理所当然的:“何况他还带了枪,我手无寸铁,怎么抓他。”
她果然是白问这个问题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看你父亲准备几时自首,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出‘养蚕人’的真面目。”徐阵看着随后赶到的警方,黑眸如盛着熠熠的星火,回头冲她淡笑:“本质上……他们都是一群疯子,应该归你管。”
初徵心望着江面上的船只,身体却像是踩在棉花上面。
今晚的月光不算暗,可是云层又多又密,这天空看起来极像黎明,又像阴天。
所有的话语、真相与线索,仿佛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罩住,脑袋里一片昏沉,四周全是风声鹤唳。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江面上低空飞翔的鸽子,任她如果甩动翅膀,都逃不过那张天罗地网。
“情迷幻想的人,将白日梦认为现实,他们狂热而盲目。捍卫癫狂的人,不惜以屠戮为代价,他们入魔且极端。”
徐阵与她同样看向远处的天色,他的念白让初徵心想起当初那首颇有“徐氏风范”的短诗,她不禁弯起嘴角。
……
夜凉如水,同样是这个气温骤降的夜晚,在城市的另一处,被绑在桌角处的男子满脸泪水,他身上全是鲜血,背上少了一大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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