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光一时沉默,没再问什么问题,车厢里一片安静。因为是后半夜,路上也没什么车,只有路灯昏黄的光寂寞地照耀着。今晚没有雾,叶繁按照导航,顺利地把车开上了古庙路,沿着古庙路开到尽头,果然只有“18”号。
逄光带着原森下车查看,晴子也跟下去,叶繁留在最后,看李禤好像睡着了,就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盖上,才也下了车——下车后,叶繁才想起来,李禤他是个鬼啊,根本不会感冒,会感冒的是他这个人类!不过他虽然想起来了,还是吸着秋夜的凉风,朝逄光他们走过去。
李禤不动声色睁开眼,低下头,轻轻闻了闻外套上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干净、清爽、温暖,又有点熟悉。
叶繁问晴子:“你记不记得怎么去那个‘23’号?”
晴子摇头,“自从我昨天清醒过来,对这里的事印象就模糊了。”
原森lu 起袖子,他手腕上戴着一块牛逼哄哄的名表,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这块表和市场上的任何一块“格林尼治型Ⅱ·永恒玫瑰金”都不同,并不是原森这块表山寨,而是他的表是特别定制的,世上仅此一块。表盘右侧,比普通表多出一排细小的按钮。他按下从上方数第二颗按钮,表面忽而一闪,成了个罗盘,鲜红色的小针一阵猛烈旋转,最后速度慢下来,缓缓指向西南方。
原森说,“那个方向鬼气最重,我们去看看。”
叶繁问,“开车还是走?”
原森说,“不远,走过去吧。”
叶繁回头看一眼车上的李禤。晴子就说,“叫上老鬼大人吧,这样安心一点,我挺害怕的。”
原森不乐意了,“有什么好害怕的,有我在——”
他话音忽然一收,因为叶繁已经往车边跑去了。
叶繁跑回车边,拍了拍车窗,见李禤睁眼,他笑着说,“还在前面,但不开车过去,你也去吧,你不在晴子有点害怕。”
李禤面无表情地闭上眼。
叶繁还想再说点什么,但鼻头一阵酸痒,打了个喷嚏出来,他揉揉鼻子,继续笑说,“一起去吧,一个人在车里多闷。”李禤又睁开眼。叶繁立刻打开车门,李禤慢吞吞下车,随手把盖在他身上的外套搭在了叶繁肩上。
叶繁碰上车门,“我不冷——”
“我是鬼。”李禤抛下一句,身形一闪,已经飘到了十步开外。
“是……鬼啊。”叶繁有点无奈,明知道人家是只了不起的鬼,他还天天瞎c,ao心,他也真是服了他自己。
原森边查看表面的指针,边碎碎念,“你们说叶大哥,不会是被那只老鬼的颜值俘获了吧?你们看他那屁颠屁颠、神魂颠倒的样子。”
晴子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说,“老鬼大人是长得很好看。”
逄光走在前头的,这时c-h-a了句,“真的吗?颜值真那么高?好想看。”
原森瞅逄光一眼,嫌弃地说,“哎哟你就算了吧,你看你那又老又糙的样子,颜值再高跟您老人家也没半毛钱关系!不过,没想到啊,叶大哥原来是gay!什么钢铁直男,不还是没遇到颜值高的嘛!”
晴子和逄光齐刷刷惊呼出声:“真的吗?“晴子虽然也有点怀疑,但还是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声,“原道长,你确定吗?”
”……他看那老鬼的眼神,不像吗?”原森被问得一愣,他手表上的指针,忽然“咔嗒”“咔嗒”一阵急速转动,然后停下,指向了完全相反的东北方向,原森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不会吧,差距这么大,发生了什么事?”
他往后一看,吓得腿肚子一哆嗦,“哎哟卧槽!”
李禤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冷不丁儿站在他们身后。
他手表上的指针,正直挺挺地指向李禤。
原森生气地看向一路小跑过来的叶繁,好好地吐了个槽,“叶大哥,有个问题,这位老鬼大人在,我这表不准了——因为怎么比较,都是他身上鬼气比较重,目测已经超过了一吨。”
“……”叶繁一傻,替原森捏了把冷汗,生怕李禤突然翻脸,做出“嘎嘣”一声把谁脑袋捏碎这种事,但李禤面无表情,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他松口气,问李禤:“你还记得在什么地方吗?要不你带路?”
古庙路这条街,是很久以前的老街了,之前说是有个娘娘庙,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拆了,拆了之后,就开始萧条,做什么生意都不红火,后来渐渐地人就少了,所以虽然在行政上属于轩辕古城,但在经济文化和人间烟火方面,是大大落后于轩辕古城的平均水平的。
在这条凄冷的巷子里走动,连叶繁这种住惯了拆迁区的老手,心里都有点发毛,很不自在,其他人更是一片沉默。很快,李禤在一间破旧的老院子前停下,伸手“吱呀”一声推开摇摇欲坠的木头院门。
一股凄迷的薄雾,伴着y-in森的冷风吹得人头皮一炸。院子里没有一丝光,长满了比人还高的荒草,静得骇人。晴子往叶繁身边靠了靠,胆怯地说,“就是这里。”
逄光是做警察多年的老手,鼻子灵得很,几乎在门开的那一刹,就闻到了那股不详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李禤回头看一眼叶繁,忽然说,“你过来。”
叶繁走过去,诧异地问,“怎么了?”
李禤没说话,一手抓住叶繁的手腕,另一手拨开荒草,朝院子深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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