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回去汇报——有没有什么零件是可以拆下来带走的?”
“信号系统以外的远程通讯终端应该可以带走利用……”耶西的话音突然一顿,他诡异地转头看了傅落一眼,“我发现你这个人,在总部的时候,就是个只会接受任务、完成任务的应声虫,每次自己出来,反而还有那么一点决断。”
“那不一样。”傅落敷衍了一句,开始在脑子里演练远程通讯终端的拆卸方法。
耶西一边调着频,一边随口问:“怎么不一样?”
傅落:“总部有那么多首长,都比我有能耐多了,很多事我都是一知半解,思虑也不周全,当然是他们说什么我做什么——出来完成任务的时候就我自己,我得负责啊。”
耶西突然不吭声了,整个通讯站里都充斥着带着杂音的沙沙声,男人的脸被系统的荧光打成了微微的绿色,映入色泽浅淡的瞳孔中,看起来幽幽的,就像一头潜伏在丛林里的狼。
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负责任,什么时候应该闭嘴,那么他绝对比世界上大多数人的境界都要高。
至少耶西认为自己就做不到——昔日的海盗头子蓦地反省起自己的为人来,反省到一半,他突然忍不住笑了。
“我要是当初也能谦虚谨慎一点,现在就不会在这里给你们这些愚蠢的地球人做便宜苦力了。”耶西想。
尽管这货活到了这把年纪,以人为鉴了一把之后,本性却依然是难移,得反省了不到两秒钟,他就得意洋洋地想开了:“算啦,就当是人无完人吧。”
“小子。”耶西开口说。
傅落:“嗯……啊?叫我吗?”
“你想真正学一点……关于怎样在宇宙这个鬼地方活下来的东西吗?”
傅落的瞳孔陡然放大,她几乎瞠目结舌地说:“我……耶西前辈……”
耶西阴森森地咧嘴一笑:“那我们就要摒弃以前过家家似的教学方法了,妈咪的小宝贝,咱们要动点真格的了。”
傅落无端地眼皮一跳。
就在这时,信号通了,里面传来的人声让傅落精神一振。
那边的声音似乎很嘈杂,不时有碰撞的声音和脚步声传来,傅落侧耳听了片刻,觉得那脚步声有点沉重,主人似乎有点体力不支。
这时,里面传来一个变声期的小男孩的公鸭嗓:“妈,你给谁打电话呢,手机怎么亮着?”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稍远的地方传来:“什么,有信号了吗?”
“怎么,是民用的?”傅落轻声问。
“唔,那个时期的远程通讯站大多数都是民用的。”耶西对频率进行着微调,让里面的声音更清晰一点,“看来我没记错中国区的波段字头,运气不错。”
“喂?喂?有人吗?听得见吗?”信号那一头的女人似乎接起了电话,经过微调后的声音非常清晰,几乎是在人耳边响起的。
傅落小声:“双向还是单向的?”
耶西:“应该是双向的,你和她说话试试。”
傅落清了清嗓子,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点:“喂?”
“啊!真有人!”那一头的女人似乎在对她儿子说话,“嗯……等等,现在信号恢复了吗?你是谁啊?串线的吗?”
这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付小馨,语气却比付小馨柔和多了——大概付小馨平时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也会是这样的客气吧?
反正傅落没有听见过。
突如其来的亲切感骤然间让傅落鼻子一酸。
她就像一个风刀霜剑中漂泊的浪子,才嗅到一丝来自“家”的味道,勉力撑着她的那根脊梁骨就险些酥了。
“抱歉,信号没有恢复,”傅落努力用自己最平稳的语气,音色带上几分沙哑,“我……我来自地球联军,中国堡垒太空第二作战指挥部……”
女人发出了一声短短的惊呼。
“我们……我们……”傅落忽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怎么说?
我们现在在逃?我们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吗?
她陡然哽住,发下自己无论如何都交代不过去。
“天哪!难道是真的!前线真的打了败仗吗?”电话那头的女声突然尖锐起来,随后她想起了什么,又突然给压低了下去,“我就知道天上的阴影不祥,不会是外星人登陆吧?”
傅落悚然。
她立刻和耶西交换了一个惊疑不定的眼神。
“喂?喂?”许是没听见傅落的回音,女人有点不确定地提高声音问,“还在吗?刚才那个姑娘?”
耶西拉住傅落,冲她摆摆手,沉声对电话那头的女人说:“女士,您能帮我们一个忙吗?”
女人迟疑了一下,有些警惕:“帮忙?帮什么?”
而后,她又连忙补充了一句:“但是我怎么知道你们是自己人,不是外星骗子呢?”
傅落:“您家里有防诈骗系统吗?”
防诈骗系统是二十二世纪中叶的时候开发出来的一款民用安全系统,起因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高科技诈骗人员们业务水平越来越高,经常假冒一些国家公职人员行骗,其中公检法和军队都是山寨们的重灾区——特别是高来高去、寻常老百姓不大能接触的到的太空兵种。
安全局为此开发出了一个便捷式的数据库,像门禁一样,连网状态下会实时更新,断网状态也能查询历史数据。
听见电话那头的女人应了一声,傅落:“我的编号是22429083b,名字是傅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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