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呢?”
“我这是病!”叶子璐争辩说,“书上说了,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行为顽症’!”
颜珂耐着性子问:“对,是病,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
咦?
叶子璐还沉浸在“发现自己有病”的三观都被颠覆的巨大震动里,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
她眨眨眼,理所当然地说:“那就治病呗。”
颜珂又问:“那怎么治呢?”
叶子璐想了半天,吭吭哧哧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横不能去六院找医生开药吧?
颜珂就以一种非常平静的口气说:“来,我告诉你该怎么治,你应该把要做的事都列出来,然后一件一件地做完了,比如你昨天荒废了一天,今天就应该把英语单词背了,把书看了,而不是整个一下午磨磨蹭蹭地在网上看电影,还跑出去参加什么……什么玩意来着?”
叶子璐:“联谊大会。”
“哟,恭喜,都会抢答了。”颜珂翻了个白眼,“赶紧过来,写今天的计划,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叶子璐就不知所措了。
头一天晚上,她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一样,自己给自己确诊了拖延症,明白了这并不单纯是一种坏习惯,而是一种心理疾病。
然而它虽然是病,可显然没有药。
理智上,叶子璐清楚得知道,颜珂说得话有道理——只有按着计划,一点一点地做事,才是克服这个不管是心理疾病还是坏毛病的拖延症的唯一的方法,但是……
那不是和以前……一样了么?
叶子璐茫然地坐在桌子前,拿出自己那个被蹂躏过了很多次的小计划本,下意识地抠着笔发呆。当她第一次看见拖延症用那样学术的语言解释出来的时候,心里甚至是欢欣鼓舞的,好像发现了病根,立刻就能痊愈似的。然而当她此时坐在书桌前,想起自己还有英语要学,还有职业资格考试的参考书要看,还有工作要找时,那股熟悉的、厌倦得想要逃避的感觉,却再一次从她心里生出来。
颜珂看着她那迷茫的臭德行,冷笑一声:“我说,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有病’这事挺了不起啊?”
叶子璐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愤怒地看着他:“你放屁!”
颜珂吭哧吭哧地,好像个拉纤的船夫一样,拖着叶子璐随手扔在床上的包慢吞吞地走过,打算把它放好,不过这种重体力活完全没有耽误他嘴上说话:“我也想放屁,可惜现在没那功能了——你摸着良心自己说,是不是知道什么叫‘所谓的拖延症’以后,突然特别如释重负?”
叶子璐觉得自己被他的话戳了一下。
她回过头去,就看见颜珂被床单绊倒了,手里还拽着她的包带,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肉蜗牛一样地拱啊拱地爬起来,竟然从肚子底下掏出了一卷钱,目测金额有个几千,颜珂感慨:“哎哟喂,这还有人民币!叶子,你那包可真是聚宝盆,就是聚宝级别低了点,要是这钱随倒随有,拖延症算什么呀,你就是有精神病,都够混一辈子了!”
叶子璐知道颜珂在讽刺她,一把把钱抢过来:“滚!”
钱是谁偷偷塞她包里的,不用想也知道,果然,叶子璐翻开手机,就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她爸告诉她,给她塞了四千块钱零花钱,让她去包包的小兜里找,还说怕她生活费花完了不好意思和父母要,眼看冬天到了,自己买几件衣服穿,别冻着。
“担心你不好意思开口要?”颜珂站在床头柜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子璐的手机屏幕,晃了晃小熊那不成比例的大脑袋,“唉,你爸想得也太多了。”
叶子璐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
下,把颜珂弹了个屁股蹲。
颜珂坐下就没起来,继续感叹:“我发现,跟你父母比起来,我简直就不是我爹妈亲生的。”
“那是为了防止把你养成一个纨绔子弟危害社会,我们普通人家的孩子,再惯着,充其量也就能养出一个我这样的废柴,最大的恶果也就是危害危害自己。”叶子璐抿抿嘴,把钱收了起来,狠狠地抓了抓头发,“我要治病!”
颜珂嗤笑一声。
叶子璐恶狠狠地瞪他:“有什么好笑的?再笑缝了你的嘴!看你下回还从哪偷拿我的珠子当牙粘。”
颜珂似乎企图把自己拗成一个世外高人的造型,可惜硬件不匹配,腿太短,连个普通的二郎腿都说什么也抬不起来,只得挫败地往桌沿上靠了靠,让两条圆柱形的小胖腿垂下来吊在空中。
“我实话实说,你可别炸毛,”颜珂清了清嗓子,准备指点江山似的深吸一口气,“你这个人吧,本来就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没有理论指导的时候,还知道偶尔自我忏悔一下,现在好了,竟然让你发现世界上还有专门描述你这种症状的‘病’——于是特放松了是吧?以后你再办不成事该赖谁呢?拖延症啊!那拖延症又赖谁呢?谁也不赖,那是病,天生后天共同因素造就的,没药,治不好,也没办法,对不对?”
叶子璐听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伸出手去,打算掐颜珂的脖子,可是听见他下面的话,却愣住了。
旁观者清,何况这个旁观者,还是一个颜珂这样精明的男人。
颜珂继续说:“所以你就解放了呗,别人问起,你就可以像个小白菜似的,好像老天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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