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的,因为不想看到罗姨娘,便直接走了姜彻书房。没想到一进来便听见书本滑落的声音,又看到沈家表姐神色慌张地望着自己。
她在这儿干什么?她一个人进了父亲的书房?
一瞬间脑子里存了许多疑惑,姜承钰还是选择先和沈令茹打个招呼。
“沈姐姐,好巧啊,在这儿遇见你。我有几日没见过你了。”
饶是承钰的笑带着春风拂人的舒服,沈令茹仍是吓得面色发白,一双纤手不住发抖,下意识地把手背在身后。
“承钰妹妹好啊。”她喘着气,胸膛一起一伏,却说不出一句多的话来。
承钰不说话了,一双水晶似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沈令茹,似乎已经望透了沈令茹的心思。沈令茹决定和盘托出时,门外走进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姿。
正是姜彻。他穿了一身宝蓝色素面湖杭夹袄,虽已年过三十,身材瘦削,但依旧笔挺如松,风雅绰约。承钰看着父亲fēng_liú儒雅的气质,白皙的面容简直可以和罗姨娘相比,兼之眉目清朗,不由想到当年他和母亲也是一对极相配的玉璧佳人。
承钰向姜彻行礼,叫了声“父亲”,想起沈令茹还在书房里。看向沈令茹时,不知她是吓得太厉害还是真的做了什么心虚事,一张嘴唇直哆嗦,盯着父亲也不说话。
“父亲,沈姐姐来找我,说想借些诗词看,我想着您这儿多,所以便带沈姐姐来您的书房找找。您,不会怪承钰吧。”承钰抢先解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着,试探地看着姜彻。
姜彻本来听说俩人是来找书看的,也就没有责怪之意,又见小女儿言语柔和,态度可爱,便说道:“无妨,你们日后还想看书,只管来书房拿,不过,得提前和父亲说一声,都拿了些什么书。”
“好。”承钰甜甜地应下,走到桌案边看到熟悉的字迹,拿起来便道:“沈姐姐说喜欢看这本,父亲借给我们可好?”
姜彻一看,正是自己闲时写下的诗词集,心里更喜,对沈令茹笑道:“侄女若是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沈令茹这时才回过神来,脸上有了血色,低声道谢,从姜承钰手中接过集子,便告了辞,低头快步离开。
父女俩顾着说话,谁也没注意沈令茹走时,一双耳朵已是鲜红欲滴。
元宵节前一日,姜府上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为闹元宵,二为庆贺府上二小姐的十岁生辰。
此时姜韵的亲事也让罗姨娘基本订了下来。罗姨娘怀着肚子,趁新年结束之前忙忙地周转于各府的宴会上,因为元宵一过,就预示着新年的彻底结束,而新年间各府漫长的酒戏,正好是有适龄子女说亲的好时机。
眼看着再过几月姜韵就十五岁了,罗姨娘心里免不了着急。恰在这时有人说起泉州一户名门望族,那家人姓于,虽已到了末世,但根基尚稳。于家的嫡次子长姜韵三岁,前年已中了举人,可以说前途一片大好。
正文第十章
罗姨娘听说后便忙忙地撺掇着姜彻去打听,那家人也有意,两相说下来,便交换了聘礼,火速地订下亲事。
姜韵知道后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不满意,只觉得勉勉强强应该能嫁。泉州远离京城,又能有什么出挑的仕宦家族呢?于家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家了,以后出嫁,免不了让那帮小姐妹眼红一番。
如此一想,姜韵便满足了许多,开始静下心来做点绣活,对沈令茹的态度也温和了不少。
元宵一到,白日里还好,街上只是比往日更热闹些,一府的丫鬟小姐,只等着到了晚上,处处笙歌,家家萧馆时出门玩闹一番。
中午姜府在外院摆了十桌,内院摆了五桌,说是为二小姐贺寿,实际来的大多是姜彻的同僚,祝福的话说完,聊的大多也是朝政之事。
外院人声鼎沸,内院莺莺燕燕,一眼望去却没有一个相识的。吃过午饭,还有罗姨娘安排的酒戏,听戏的也是和罗姨娘母女相熟的妇人小姐,承钰只推说乏了,钻回屋子里躲懒。
下午承钰懒懒地歪在榻上,眯了好一阵,平彤就火急火燎地冲进屋把她摇醒。
“平彤,还早着呢,父亲说了,要等吃过晚饭才会放咱们出去。”承钰需着眼看外头天光仍亮,含糊地说道,她实在抵挡不住这具小小身体的困意。
“姑娘,您快起来吧,安王府的世孙来给您贺寿了。”
“安王府的世孙……”承钰脑子还不大清醒,喃喃重复。
“对,就是安王府的世孙,您的表哥,来看您啦!”平彤又摇了两摇。
这回承钰渐渐醒转来,意识清醒,听到“表哥”二字,立刻从榻上蹭了起来。
“我表哥来了!”承钰面上浮出喜色,因为闷在暖和的屋子里困觉,此时两边脸蛋子一边一坨红晕,笑起来时泛着微微红光,显得格外稚嫩可爱。
这位表哥不是别人,正是她三姨母的长子陆玉武,前世她大表姐孙步玥要死要活也要嫁的人。
承钰急急梳洗了,专门挑了枝点珠桃花簪簪上。虽说前世外祖母想把她嫁给陆玉武而不成,陆家表哥对她却一直是很疼爱的,婚后每年她的生辰,总是会来看望她。不过这么和善的一个人,却英年早逝,最终跟着他祖父和父亲一起,战死沙场。
承钰赶到花厅时,姜彻早和陆玉武坐下喝茶了,罗姨娘立在一旁,拿出主母派头,命丫鬟端茶摆果,而姜韵和沈令茹也到了,正在下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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