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瞒着我,明明你有实力,你可以中举,你瞒了二舅舅外祖母也就罢了,你连我也瞒!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担心啊,你去考试的那几天,我在外祖母的小佛堂里祈福,膝盖都跪肿了,等放榜这一月里,你知道你能中,你倒是能睡安稳,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担心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嘴里燎泡都长了好几个,想绣香囊分散心思,一双手被针扎了不知道多少眼子。”
“我就怕你中不了,出不了这国公府,还得看人颜色,还得被人拿捏,还得受人非议!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她是真的伤心了,前世送孙涵去参加春闱,她也没这么紧张担忧过。
孙怀蔚看着眼前哭得一塌糊涂的小丫头,一双眼睛像口泉水,源源不断地往外涌,通红的鼻子下面挂了两道清亮亮的鼻涕。
他摸来摸去终于摸出了绢帕,还是她前月给他绣的,月白色的一角有簇金黄的桂花。
把眼泪鼻涕细细地给她抹净,他柔声说道:“你知道若让你大舅母发现我的实力在大哥之上,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没告诉你,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不要哭了,往后有什么事,我一律都告诉你。”
孙怀蔚擦完脸又给她擦擦手,发现十指柔荑,指头处果然有不少被扎的针眼。
他一颗心突然抽了抽,痛得很。其他人都瞒得严严实实的固然好,可他怎么糊涂得连小丫头也瞒了。这个世上唯一会担心他的人,更不应该让她担心。
抬头看她一双桃花眼哭得红肿如核桃,眼角还断断续续地溢着泪花,说道:“别哭了,眼睛哭肿了不好看,再哭就丑得没人娶了。”
承钰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每回大哭之后眼睛便会肿得很难看,心里后悔怎么一时失控,在他面前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忙转过身又擦干净了脸。
“呸!你才没人娶呢!”情绪平静下来后,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忙羞得啐道。
“我自然是没人娶的。”孙怀蔚听她声音,虽然带了哭后的浓浓鼻音,不过应该没在生气了。
“说来也是你不相信我啊。我说过一定会中个举子回来,就不会失信于你。”孙怀蔚笑道。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承钰边说边把身子转回来,想到此时眼睛不好看,又忙转过去,“反正我说不过你,二少爷以后要怎么样,随便好了,我也不会再为你提心吊胆的。”
“那这捷报想必表姑娘也不想看了。”她听到背后有窸窸簌簌纸张展开的声音,还是忍不住转过去,一把拿过孙怀蔚手里的红纸。
“为何不看?这是我辛苦盼了一个月才盼来的。”前世她也看过孙涵的捷报,是拿在孙涵母亲手里,她在旁边偷偷瞥了几眼,纸上写的二甲十八名,进士出身。而如今让她拿在手里的才真正觉得踏实无比。
红纸上的喜讯跃然眼中,南直隶解元啊,京城连登黄甲,等明日的鹿鸣宴一过,孙怀蔚这三个字便不再囿于国公府,而是扬名大夏朝的各个角落。
想到这儿,她激动得打了个寒颤。把捷报放回他手里,她说道:“明天你就要去鹿鸣宴了,我新给你做了一双鞋子,你穿那双去好不好?”
“好。”终于没生气了,孙怀蔚心里长长舒了口气,笑着看她肿肿的眼睛,觉得甚是可爱。
第二日一早他去参加鹿鸣宴,容芷拿出昨晚送来的新鞋,是双云纹圆头鞋,不知她什么时候做的,穿上竟有些小了,略走两步便绷得紧,一双脚把鞋面撑得鼓鼓的。
容芷见状,拿出另一双她做的鞋子让孙怀蔚换上,他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就穿这双吧。”说完抬脚便走,出门时见孙怀缜已在角门处等着自己。
“大哥。”他说完向孙怀缜行了礼。虽然乡试的排名远在他前面,但兄友弟恭的礼节他还是要遵守。
孙怀缜则淡淡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去给外祖母请过安便出发”
兄弟二人来到凝辉院,老太太正在用早饭,承钰坐在一边喝香软的红豆莲子粥,看到孙怀蔚来了,他和孙怀缜都是一身净面锦缎直裰,不过孙怀蔚腰间多了一个墨绿色垂银白穗子的香囊,她暗地笑了声,又看他脚下,果然穿着她昨晚给的新鞋。
视线上移,发现他也望自己笑了笑,被外祖母点到名,又立马换了副严肃正经的面容,垂手听老人叮嘱。她笑得更乐了,心里啐一句“假正经”。
外祖母说起昨日客多,没来得及给封红,如今辛嬷嬷拿出来,一人一个,承钰瞧在眼里,两人的封红似乎一样的厚。不同名次,相同分量,外祖母这是表示一视同仁还是仍不重视二表哥?
两人接过封红道了谢,最后作揖告辞,出发去巡抚衙门参加鹿鸣宴。
早饭过后三舅母抱着敏哥儿来请安,在老太太屋里坐了会儿。敏哥儿生得白白嫩嫩,胖脸两边的肉垂下来,下巴也缀了坨圆圆的肉,小嘴微张,时不时淌出晶亮的口水。
重生一世,承钰还是第一次有和襁褓婴儿接触的机会。她不由想起前世被流掉的孩子,七个月,都成形了,听下人们说,那是个男孩儿。
她心里难过,儿更是心生怜爱,常常抢着要抱,敏哥儿似乎也很喜欢她,让她抱着不哭不闹,好几次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有心想记住她的模样。
“难得钰姐儿和敏哥儿这么亲近,倒是他那几个堂姐从来不肯抱他。”卢氏笑道。
老太太看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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