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虎长成猛虎,凶狠不近人情,反过来要吞了喂养它的人,她要如何反抗?
他正要褪掉她的裤子,忽然听她清冷的声音说道:“孙怀蔚,你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吗?”
他愣了愣,似乎从来没听她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抬眼对上那双闪着清辉的眼睛,他说道:“我自然不想,也不会。灿灿,我会娶你,你会是有三品诰命的孙夫人,谁敢诟病你?”
“可我不想嫁给你。”承钰深吸了口气,重复道:“孙怀蔚,我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他望着那双眼睛里滚下泪珠,透过水光是一股凛冽的恨意,让他如堕入冰窖中,浑身寒凉。
“因为你从前做过的事,因为你现在在做的事。”承钰冷眼瞥到自己芙蓉色的潞绸肚兜,心里对他仅存的一丝念想彻底消散。
“灿灿。”他的声音开始发颤,一双修长的手无处安放,无措地为她穿上里衣,带子系错了也没发觉,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生命里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像流沙逝去一般,抓得越牢,流得越快。
他把衣服重新为她穿好,看着她死尸一般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又成了四年前荷花池边一无所有的少年。只是一个孤独彷徨无人挂怀的孩子。
“你等我,我明日就去向祖母提亲,求她把你嫁给我,等她同意了,后日我们便成亲。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灿灿。”他忽地又俯下身来紧紧搂住了她,像孩童抱着心爱的物事不愿丢手。他不想再过那样凄凉孤单的日子,无人问他粥可温,无人与他立黄昏。那样湿泠泠的孤寒,在有了她的温暖后,他再也承受不起。
“外祖母不会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身下的人猛地推开了他,他一个趔趄歪向一侧,见她已经下了榻,走到门边捡起那床杏子红的绫被裹好,回头看了他一眼,便决然地推门出去。
位高权重的孙大人,此刻像只离了母亲的幼虎,蜷缩在床角,目光呆滞地望着那两扇被承钰打开又关上的门。
他就这么望了几个时辰,卯时前容芷进来伺候他梳洗,今日已是元宵过后,年假结束,各官员要回所在衙门点卯任职,而他也得进宫上早朝。
容芷为他穿上朝服,偷偷看了眼自家少爷的脸色,仍是如以往一般清俊冷淡,黑的是眉眼,红的是薄唇,但她隐隐总觉得不对。好像从前能从少爷身上嗅到的唯一一点暖意已经消失殆尽,冷冰冰的真正与外面的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承钰让蒋驭再把自己悄没声息地送回凝辉院后,倒头便睡了过去。一晚上被折腾起来两次,白日里还要照顾外祖母,她真的很累了。但卯时时分她梦靥一般突然睁开了眼,没头没脑地就是清醒了过来,再也睡不着。
屋子里一点亮光也无,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睁眼闭眼间,回忆从几个时辰前回眸看他的那一点开始,延伸成一条不归路,从起点到终点,他似乎一直都是那个雨夜里没有伞,孤清冷寂的少年。
她瞒着自己对他保留了最初的感情,就算曾经强烈的爱慕逐渐消散,心底也始终顽固地残存着暴雨夜里对他生出的第一缕同情关怀。她不忍心伤害他,只能选择离开。
天亮后承钰一如往常地陪外祖母用早膳,正端了一碗青梗米粥要喂,陆玉武从外面走了进来,先向老太太请了安,随即走来接了她手里的碗,道:“你先吃吧,让我来喂。”
承钰面色有些犹疑,他笑了笑,“你还怕我喂不好?”
她摇摇头,望了望外祖母,老人脸上堆着笑,她似乎很久没见外祖母这么开心过了。当下也就没说什么,捧过粥碗低头吃了起来。
老太太的确开心,经过夜里的糟心事后她一直有些郁郁,直到早晨看到珠玉般的外孙外孙女时,心境才开朗了许多。
等世安王回来后,她就找长女过来,钰儿如今也及笄了,可以商量孩子们的亲事了。
早膳后就有宫中的人来府上,百来担装箱络绎不绝地抬了一上午,把扶摇院的庭院摆得没有落脚处,只能挪到廊下又放。领头的几位嬷嬷说明来意,太子殿下今晚就要迎孙步玥进宫。礼服由尚衣局的宫人赶制,傍晚前送来,到时再为她梳妆,等宫里的车一来,立刻就能坐了车进宫。
孙步玥整晚没睡,熬得眼窝深陷,披头散发地坐在屋里哭闹不休。宫里的嬷嬷要教习她规矩也不得,最后不知是哪位姑姑,开了一个金漆描花鸟的箱子,里面是全套红宝石或镶金点翠的头面,孙步玥一双泪眼里照出首饰的光亮,渐渐地止了哭,开始任那些嬷嬷摆弄。
在太子准备迎娶侧妃的同时,皇帝陛下躺在寝宫的龙榻上,因为心悸而频频惊醒。
今日轮到荣王和寿王侍疾,皇帝刚睡过去不久,又一次莫名惊醒,明黄色的里衣已经汗湿了一片。
他叫来王保,气虚声弱地问道:“十六皇子呢?”
王保垂首侍立,恭敬地答道:“陛下您忘了,十六皇子已经册封为太子了,如今正在东宫呢。”
皇帝这才记起来,“哦”了一声,看到榻边的两位王爷,又皱眉问道:“世安王呢?”
王保又回答道:“世安王出征安南,捷报已经传回宫中,人还在回来的路上呢。”
“出征安南?”皇帝皱眉喃喃重复了几遍。
“孙大人呢?”他又问道。
朝中孙姓的大人很多,但皇帝陛下亲自问起的孙大人只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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