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比赛。”
戴玉霞走了,经过这么一番谈话,罗娜也没有心思跟段宇成捉迷藏了。她直接走到转角处,段宇成被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吓一跳,下意识扭头躲。
“你跑什么!”
段宇成鼓着嘴,慢吞吞转身,靠回墙上。
罗娜看他一副等着被训的模样,眯起眼睛。其实她很想问问他,是真怕她还是装出来的,她总觉得他的言听计从有点哄人的成分在里面。
段宇成的视线飘来飘去,最后落在罗娜脸上,先开了口。
“你要走了?”
“嗯。”
“这么早啊……”
“我又不是省队教练,留这干什么。而且马上要开学了,队里要来新人,我得回去看着。”
“这么快就开学了?”
“你以为呢,这都几月份了。”
段宇成恍然。
距他进入a大已经一年了,他天天泡在烈日和汗水里,完全没有时间流逝的实感。
刚刚戴玉霞的话让罗娜思绪万千,她看着段宇成,许久后道:“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这几年,努力训练努力比赛,什么多余的事都不要想,别给自己留遗憾。”
段宇成想问什么算“多余的事”,但出口的时候却变成了,“我知道,你放心。”
罗娜点头。
“如果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你手机拿着不要当摆设,总不开机。”
“没……”他嘀咕,“反正也没人找我……”他偷瞄她,“有人找我就一直把手机带身上了。”
可惜罗娜有心事,没听出他的暗示。
“好好备战,我走了。”
段宇成戚戚然目送她远去,走廊尽头的光把她的背影勾画得朦朦胧胧。
吴泽开车送罗娜回校。
队员顺利抵达省队开始训练,算是教练组一阶段工作结束,不过吴泽作为专项教练,比罗娜要多留一段时间。车上吴泽与罗娜闲聊,想先找个吃饭的地方休息一会。罗娜听得心不在焉。在吴泽分析哪家麻辣烫好吃的时候,罗娜忽然来了句:“你听说江天要退役了吗?还有戴玉霞也要一起。”
吴泽淡淡道:“是吗?没听说,退就退了呗。”
罗娜重新陷入沉思。
“我们学校后面那条小吃街,店面贵吗?”
“不便宜,大学城附近哪有便宜地方。”
“这样啊……”
“怎么了?”
罗娜把戴玉霞和江天想开店的事告诉吴泽,又问他说:“我记得你好像有些搞工程和装修的朋友,如果——”
“罗娜。”吴泽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在意这些队员了。”
“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不对,但你尽心要有个度。在队里你管管就算了,离队了也你管。你一个管,两个管,个个这么管,还活不活了。”
“队里一共才几个人?”
吴泽不作回应。
车里静了半分钟,罗娜低声说:“就最后一次,江天怎么说也跟我们练了两三年了,如果他有需要,我们就帮帮他好不好?”
吴泽斜眼看她。
“随你,劝也白劝。”
又静了一会,吴泽说:“跟我回趟家吧。”
罗娜微愣,吴泽一个亲人都没了,所谓的“回家”只可能是看望王叔——他那个脑溢血的启蒙教练。
吴泽说:“他最近身体情况不太好,你去见见或许能让他高兴点。”
罗娜说:“行啊。正好我也挺想王叔的,什么时候去?”
“都可以,你想什么时候?”
“要不现在?反正今天挺闲的。”
吴泽点了支烟,在下一个路口调转车头。
王叔家离学校不近,在一座老小区里,房子是吴泽租的,一个单间。吴泽还雇了一个保姆照看他,一个月下来开销不小。罗娜知道吴泽有些私活,一是在外面帮中学生训练短跑,过二级,拿加分。另外就是在朋友开的摩托车店里帮忙,赚点零花钱。
王叔脑溢血后遗症比较严重,生活基本离不开人。不过之前去的时候他至少还能聊聊天,这次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能说了。
“王叔,我来看您了。”
罗娜来到藤椅边,王叔躺在椅子里,穿着白背心,苍老的脸冲着窗外,目光无神。保姆在旁边帮他扇扇子,对罗娜说:“别叫他了,认不出来了已经。”
罗娜回头问吴泽:“怎么这么严重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吴泽看起来没太担心,甚至都没有进屋,鞋也没脱,就在门口水池洗手洗脸。
“还行吧。”
罗娜对他这回答很是不满,但也没空跟他纠缠,拿来保姆的扇子。
“我来吧。”
她不信王叔认不出她,蹲在藤椅边,耐心跟他说话。
保姆道:“那我先去买菜了。”
她路过吴泽身边,他脸色很差。她明白他为什么进门口不往里走,只在门口洗脸。但再凉的水也没法让他的心安宁下来。
她拍拍他的肩膀,他一语不发。
保姆照看王叔有几年的时间了,以前王叔身体情况好的时候,跟她说过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子。
当初吴泽奶奶去世,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吴泽本不想再练体育,想出去打工,但他逼着他练,说什么也不放他走。他想尽一切办法照顾吴泽,训练吴泽,最后甚至连自己的保险都停交了。
老头子结过一次婚,但老婆跟人跑了,也没孩子。他就把吴泽当成儿子养。他逼吴泽拿一级运动员证书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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