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靠在车窗上,也不管落旌听没听,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来了中国已经十年了,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如今的麻木,我敢说如果现在我们再比试一场,不论是哪一科你都会输给我……我们在马路大身上试验了不少,人体的秘密对于我来说已经差不多跟张白纸一样,可我在两年前就觉得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马路大?”落旌皱眉,“……原木?”
伊藤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声:“我差点忘记了,我们不是一路人。那就是中国人的意思。”
长途坐车加上伊藤的话让落旌觉得恶心,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恶心与鄙视。而伊藤看见她的神情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不过也不恼:“我还记得当年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着所谓不应该抛弃任何病患那种歪理。一群没脑子的人也被你骗得团团转,呵,不过很快你就会发现,你所说的那些话才是一推就倒的虚无谎言。”
落旌强自压抑着心里的恶心:“我记得你不是这么话多的人。”
伊藤扯了扯嘴角:“可能当实验标本太多了,我没有了跟它们说话的兴趣后便不喜欢说话了。但是这几年,身边也没有能够倾诉的人。”
车停下来,伊藤伸手摘下落旌眼睛上的黑布,眼神冰冷如同蟒蛇:“记得,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别说中国话,不然我恐怕会忍不住想要杀人的yù_wàng。”说罢,他就带着落旌下了车。
黑色铁门好似贪婪的野兽,不停地索取着食物。电网密密麻麻地包在外层,不仅如此外面还站立着很多严防岗哨,一排排灰色楼房林立着可却看不见半丝生气,而空气中除了硝烟味便只剩下了福尔马林和鲜血的味道。
经过一栋楼的时候,落旌突然走不动道了。她整个人打颤打得厉害,可又不愿向伊藤示弱,只能死死地咬着牙齿。身后的士兵见落旌不走,便粗鲁蛮横地用力推了她一把,生生把她推倒在地上。砂砾划破了手掌,而她光从这泥土中便能闻到浓烈无比的鲜血味道。
伊藤好以整暇地抱着胳膊:“啧啧,你挺会选地方的。”他们面前的那栋灰色楼房比其他楼都要低矮,而这是因为它建在一个大坑里的。而一般建在坑里的建筑是因为需要防止阳光照射。
那么原因呢?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是一座解剖楼。
能够长时间呆在这样地方的人,恐怕都是早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落旌狠狠地盯着伊藤,咬着牙不说话。没想到他却弯腰,笑着看着她伸出手:“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疯子,又或者是一个魔鬼?”落旌打开他的手,可他却像是半点也不介意的样子,笑得面容扭曲,“但很快,你就会发现地狱的魔鬼不止一个。”
下一秒,落旌被人从地上一把拽起来。
落旌不敢置信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一身军装的男人,只听他像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无比愤怒地朝伊藤奈良低声吼道:“我警告你,别动她!”
作者有话要说: ‘激动人心’的同学见面会,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羊入虎口的落旌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一个是医学狂魔加变态,另一个是新晋斯文败类加变态,咦~~~
在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伊藤君会在石井四郎心目中地位一落千丈:因为当年落旌的学籍认证是伊藤亲自向石井四郎确认没有问题的。
☆、第72章r.72鬼神信仰
伊藤奈良扯了扯嘴角,站起身好以整暇地抱着胳膊,不无嘲讽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还会来得再晚一点呢!高、桥、君。”
“……高桥?”
落旌不敢置信地盯着高桥正彦身上军服的标志,喃喃道,“你居然也在这里?”
高桥正彦的后背一僵,他没回头只是怒视着伊藤奈良,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与厌恶痛恨:“伊藤君,你到底想怎样?”
“好歹也是同学一场,不过请江口木子来喝个茶,你紧张什么?”
“还是说,你怕我你这些年做的好事情一件一件抖出来给她听吗?”
伊藤笑得一口白牙森森,偏头看向高桥身后的落旌,掰着手指慢条斯理道,“如今这南京1644防水疫部队的第四任部队长、关东军第五军团军医处长、少将军衔以及如今石井教授的乘龙快婿。江口同学,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不用我提醒也能明白这桩桩件件的背后都意味着什么吧?”
落旌死死地攥着拳头,她当然明白,那意味着成千上万条中国人的人命和堆成山的累累白!
高桥正彦像是憋着极大的愤怒,恶狠狠地瞪了伊藤奈良一眼。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给落旌松绑,而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一句辩白、否认或者解释。
落旌不敢置信地皱眉,怔怔地看着正在给自己松绑的高桥正彦。她这才发现高桥君整个人变得厉害,眼神透着疲惫与沧桑而眼底的乌黑越发明显。
而伊藤奈良继续补充道:“你没想到吧,正是你昔年的好友帮石井四郎发明了陶瓷细菌弹,运用在细菌战中,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中国人死在它的手上!呵,我虽然是个医学狂魔,可你现在面前站着的,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你给我住嘴!”
高桥回身怒视着伊藤奈良,“最后警告你一次,别来踩我的底线!”而一旁的日本兵面面相觑,第一次看到部队长和副部队长争锋相对得这样厉害。
伊藤冷笑了一声,而高桥抓着落旌的胳膊就走,脸色沉得可怕。见到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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