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呼啦啦,又是一片下跪。
而包括金虔在内的一众衙役此时却是连吃惊的力气都没了。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啧……
难不成皇帝这一家子是商量好来开封府踢场的?
一会儿一个,好像冰糖葫芦似的,到底有完没完?!
少顷,就见锦裙宫娥鱼贯而入,拂尘太监躬身而行,御香拂路,百司仪卫,气派竟比天子銮驾还要奢侈几分。两名锦衣宫娥手持孔雀羽扇匆匆而入,两旁一闪,现出一人。
只见此人,头戴珍珠翠玉镂金冠,上插夜明珠赤玉簪,颤颤巍巍,耀金晃眼,一身百鸟朝凤紫金裙,刺绣精美,宛若活物;长发宛若黑缎,偶有银丝闪过,容颜好似粉雕,眼角隐见细纹,杏眼樱唇,风韵绰绰,不难看出此人年轻之时,定是难得的绝色美人。
只是,眉宇之间,隐透狠辣,眸转环顾,更显威慑。
“儿臣见过母后。”
“八王赵德芳见过太后!”
“微臣包拯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阵呼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皇儿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刘后上前一步,握住天子手臂将其扶起,又转头道:“都起来吧。”
“谢太后!”众人又呼呼啦啦起身。
“母后,今日为何会来到这开封府?”天子将刘后扶至软椅坐下,垂眼问道。
“哀家只是听说今日包卿家要审一桩大案,所以特来此开开眼界——”刘后瞅了一眼仁宗,启口缓缓道。
“母后说笑了……”天子垂首道,“何劳母后前来听审……”
“怎么——”刘后一挑眉角,“难道皇儿你来得,哀家就来不得?!”
“儿臣并非此意……”
“那是何意?”
“儿臣只是……”
“圣上!”包大人上前一步,抱拳恭敬道,“太后既有此意,听审又有何妨?”
“包卿……”天子转头,清明双眸隐显痛楚,定定望着面前黑脸府尹。
包大人也定定回望,双眸不移。
少顷,龙目缓缓闭合,再开启之时已不染半丝感情。
“既然母后要听审,儿臣自然遵命。”
刘后柳眉一动:“既是如此,包卿,升堂吧!”
“包拯遵旨!”包大人一拱手,转身回到案后,举起惊堂木,猛然拍下,“升堂!”
一众衙役总算松了一口气,赶忙挺起腰板,亮开了嗓门:
“威武——”
“传被告,郭槐!”
“传郭槐——”
不多时,就听堂外一阵脚镣手锁哗啦作响,一个身着囚衣之人被两名衙役压了进来。
只见此人手脚皆被刑链锁住,步履微滞,花白发髻微散,满面油亮反光,一双斜缝眼,两条扫帚眉,眼袋随身形晃悠,一身囚衣紧绷,只能勉强盖住此人满身肥膘,正是几日之前还城门与包大人两厢对峙的郭槐郭公公。
此人一上堂,就见堂上几位重量级人物脸色皆是一变。
仁宗皇帝与八王千岁四目直瞪郭槐,皆是面色一沉。
那刘后也是面色一沉,但一双杏目却是瞥向堂上开封府府尹,眉目之间显出杀机,冷声道:“哀家还奇怪今日一早郭总管为何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被包大人囚在了开封府衙——包大人,为何不声不响就将禁宫四司八处的总管太监捉至开封府,是否应给哀家一个交待?”
包大人拱手道:“启禀太后,郭槐是一桩奇冤被告,包拯乃是依法将捉拿郭槐到案。”
“放肆!郭槐乃是哀家身边的人,你一个小小三品府尹竟敢说抓就抓,包拯,你眼里可还有哀家这个太后?!”刘后杏目一立,厉声喝道。
“母后,包卿乃是奉了儿臣的旨意行事的。”天子仁宗一旁接口道。
“皇上?!”刘后纤眉一蹙,不悦道,“皇上莫要信那些奸佞小人信口雌黄,郭槐一直跟在哀家身边,忠心不二,哪里会是什么奇案的被告。”
“母后……“天子仁宗抬眼,欲说无言。
“太后,此案人证、物证俱全,郭槐难逃罪责!”包大人猛然提声道。
刘后豁然转头,双眼微眯,冷哼一声喝道:“一派胡言!郭槐跟随哀家多年,哀家自知此人为人,端不可能与什么奇案有关!包拯,你莫不是被小人蒙蔽,冤枉郭槐吧?”
包大人利目一眯,提声道:“既然如此,包拯更要将此案审个清楚明白,若是郭公公当真冤枉,包拯自然要还郭公公一个清白!”
“包拯,你!”刘后声音一滞,狠狠瞪着堂上黑面府尹半晌,才咬牙道,“包卿所言甚是!只是,既然是奇案,为何不见原告,反倒先审被告,这恐怕与理不合吧?”
包大人脸色微滞,双眉一皱。
八王爷赶忙接口道:“太后,并非包大人不审原告,而是原告不便在此现身……”
刘后杏眼微挑,冷笑一声道:“包大人口口声声以法理为重,以律法为尊,如今却连原告都没有,这案子要如何审法?”
“这……”八王千岁脸色一黯。
天子仁宗微微阂眼,叹气道:“包卿,传原告吧。”
“包拯遵旨!”包大人一抱拳,提声道:“传原告!”
“传原告——”
少顷,便见一名少年搀扶一名老妇人缓缓步入大堂。
只见这名老妇一身布衣,缓缓而行,却有一派贵气相随,慈眉善目,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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