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夫子在堂上讲学的模样,又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幼学时大家向往高学,高学时大家向往科举和太学,太学嘛,太遥远了,难易折中,我就选科举了。”
想起什么,直起脖子问:“历来有太子妃能考科举的吗?”
太子摇摇头,“这倒没有。”
徐冉笑了笑,凑到他跟前,拄下巴道:“那我能去考吗?”掰手指算:“你看,我们两年之后成亲,我可以先考科举,然后我们再成亲,这样不就成了么?”
太子闷了闷,倒没有说话,只是捏了捏她的脸颊。
晚上吃完饭练完字,徐冉准备做做运动操再上床睡觉。最近她照镜子,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长胖了!以前总觉得自己是吃不胖的体质,所以吃起来根本没有忌讳。如今发现自己腰上多了一圈肉,徐冉就慌了。
所以她决定每晚睡觉之前做做瑜伽操啊跳跳郑多燕,只要坚持下去,她绝对可以瘦下去的。当然了,她没敢和太子说她在减肥,太子总希望将她喂胖点,说什么她在长身体要多吃多长,要是被他知道她想减肥,肯定变着法地用双倍食量喂她。
所以每次太子一脸怪异看着她问她在干什么的时候,徐冉是这样回答的:“最近我发现和你亲吻时容易使不上力气,亲几下就不行了,我得增强体力,锻炼锻炼。”
今儿个入了内殿,太子坐在书案前,难得地没有问她,而是认真地翻找些什么。
徐冉跳操跳得正嗨,没有心思去问他,等跳完了,出一身汗,正准备去沐浴更衣时,太子却将她拦住,丝毫不嫌弃她满身的汗,搂着她往书案边去。
徐冉好奇问;“殿下,怎么了?”
太子轻咳几声,手指一捏,夹起一张素笺,语气清清淡淡地问:“你可还记得去年过年时,你写给孤的万事皆应笺?”
徐冉卡壳,用了十几秒的时间才想起来。
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东西……
“有件事,孤从未问过你,虽然有些多余,但今天却要问一问。”
徐冉一时有些紧张,“问什么?”
太子牵起她的手,语气认真严肃:“如果孤不是太子,你愿意嫁给孤吗?”
徐冉眨巴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这样问,但是作为一个标准五好女盆友,徐冉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予他应有的安全感,然后十分肯定地开口了——
“我愿意的。”
太子点头,“换句话说,也就是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下,你都愿意嫁给孤。”
徐冉有点被绕晕的感觉,“对的。”
“如此甚好,这样也就算不得逼迫了。”太子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素笺,“这是你给的万事皆应笺,孤希望你能画个押。”
徐冉拿起素笺一看,上面写着几行漂亮精致的行楷,其大意可以用一句话总结——
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有一个叫徐冉的她必须要嫁给大周太子周景昭。
徐冉耸耸肩。
哎,想她活两世,都逃不过被人逼婚的命运呐。上辈子是被她亲妈逼,这辈子是被自家男神逼。
不过嘛——
徐冉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地往素笺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外加印章以及拇指印。
一副此心可表的忠烈模样:“殿下你看,这是我为你打下的欠条!放心地收着吧,我徐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嫁就嫁,绝不反悔。”
太子捏住她的鼻子:“说的跟赴死似的。”
徐冉:“婚嫁是爱情的坟墓。”
太子:“……还可以选择诈尸。”
提到万事皆应笺,徐冉倒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问:“两年前不是说我完成太子妃礼训,你就答应我任何要求么?”
太子顿住,“那你有何要求?”
徐冉诚实道:“暂时没想到。”
太子松一口气,“你可以慢慢想。”
徐冉:“我也觉得应该慢慢想。”然后就拉着太子画押了张只属于她的万事皆应笺,和太子那张不同,她的素笺是空白的,她随时可以要求任何事情。
一切都搞定后,两人沐浴更衣躺床上准备睡觉。
太子忽然提到科举的事,“想要考的话,就去考罢,孤支持你。”
徐冉嘿嘿笑,“是不是因为我刚刚签了那张卖身契你放心了,所以才让我去考的?”
太子不动声色地转开眼眸,假装看着纱帐顶,语气不疾不徐道;“古往今来,确实没有哪位太子妃参与科举,但规矩是人定的,今儿个你徐冉要考,孤便能让满朝文武为你破个例。所以,就算头一次没考上,也不要担心,成亲后做了太子妃,你仍旧可以继续考的。”
徐冉撇撇嘴,拍拍他的胸膛,“作为你唯一的关门弟子,第一回我要是没考上,得多丢人,我不仅要考上,还得考个状元回来!不过,我想想啊,我要是做了状元,到时候能按正常奖赏封我个官做吗?”
太子原以为她只是闹着好玩想参加科举,没想到她还想做官。遂问:“你想做什么官?”
徐冉脑海中浮现出萧青给的那块玉佩,几乎脱口而出:“若是考上状元,我想去鸿胪寺!”
“使臣?”
徐冉点点头,“以后你出去讲学,我有了使臣的身份,就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和你一起去,而不是靠着太子妃的身份,和你一起去。”
她说出这番话,洋溢着对未来的向往和自信,至少她没有想着要撇开他独自去做想做的事情。
她的目标里,有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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