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施计谋(9)
菊妹见此情景尴尬不已,偷眼看瑞轩脸也涨红了,心想连幼狐也嫌弃自己,初时对幼狐的喜欢便降低几分。
倪瑞轩看到了菊妹的不安,自己也跟着不知所措,却又不敢有任何表示,转头看大门外,假装什么也没看到,正当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尴尬中,好在老爷拿了药来,便忙着为幼狐包扎伤脚。
“迟早要了你的命……迟早要了你的命……”大婆又在不停唠叨,夹着咳嗽和哮喘。
刘少堂心底开始厌恶大婆,脸色猝然一变。他一直念着旧情,毕竟给他老刘家生了一儿一女,如今是个药罐子还像个巫婆诅咒不停、唠叨不休。
他正想大声怒斥,看到女儿正目不转睛盯着倪瑞轩,到了嘴边的粗语生生吞咽回去。
女儿大了。知道盯男人不眨眼说明长大了,不可当她面发怒,女儿心总是贴着娘的。
刘少堂的心生生一跳,难道女儿喜欢倪瑞轩。
倪瑞轩人很不错,精明强干,吃苦捱劳的棒劳力。可惜家徒四壁呀,女儿能渡缺吃少穿的日月吗?想到此,刘少堂一颗心沉沉的,不过一丝一毫也没露在脸上。
菊妹听到院中响声时,从临院的窗子里看到倪瑞轩踮起足尖走回门厅,那一刻她的心正因父亲抚摸小妈时上下颠簸起落伏,而此时再细看瑞轩哥,发现他剑眉浓黑,鼻梁挺直,棱角分明的双唇坚毅抿地在一起,如此看着眼前不禁迷幻起来,心底随之漾起一丝潮湿的热流。
这时,老佣过来说:“瑞轩兄弟,你大哥刚才来传话让你有空回家一趟。”
倪瑞轩询问的看着刘少堂,看到他点头这才出了刘家院子。出了院门他才停住脚步,手捂胸长长呼出一口气。
菊妹从迷怔中清醒过来,看着倪瑞轩走出自家大门有些恋恋不舍,听到父亲咳嗽一声,这才面红如赤扭头跑回自己房内躲起来。
攻打朱成国准备了半个月。其间冯信之来了一趟,还给倪瑞轩捎来风干了的免肉、火腿、烟丝、一箱洋河酒,并转告冯锦汉想念他这位一面之交的大哥了。
倪瑞轩很高兴,长了十九岁还没交过圩子外的朋友,冯信之走之前也让带了几样礼物回拜。
那天刘少堂栓了院门和炮楼大门,与倪瑞轩关在会客室商量夜间行动计划,连盈月和菊妹也不让听到。他原想一定是自已带民团协助冯信之,况且经过几天打猎的实弹锻炼,心中也摸索了一些整体合作的方法、步骤。但当刘少堂说出计划却让他非常意外。
“派人去镇上把王豆豆找回来,今晚的行动让他带队。”
“老爷……”倪瑞轩一直没机会说出在胸间盘划了几天的计划,也没想到会不让他参加。
刘少堂挥手止住他。
“你以后会知道的。你今晚和张四皮陪曹老六喝酒,要让他醉。请曹老六也只能张四皮去,你不可出面。”
倪瑞轩缄默不语。
“你是不是认为此次攻打朱庄是为你那个仅有一面之交的兄弟出力的良好机会呀。”
倪瑞轩忽而有些面烧,是被他窥透内心。
“放心。以后有机会给你表现。”
他没加争执,服从刘少堂安排。
倪瑞轩有时心里想,刘少堂貌不惊人,形同枯柴,精力却惊人的旺盛。处理问题不容辩解,独断独行。主要原因还是把自已当小孩了,想至此他颇为气馁。
张四皮看守的瓜田在上游与下游曹老六渡口相隔不足五里。每到农闲或冬日雪天里两人常凑在一起喝酒,打发鳏寡孤独煎心熬骨的岁月。村西王寡妇外号韭菜花偶尔也会来为他们炒上一两个热菜。那是她来找张四皮偶然撞上了,她极少来。
曹老六会说:“弟妹炒菜好吃,你们还是搬一块吧,大家也有个照应。”
张四皮就热切的看着韭菜花,希望她应允点头。
韭菜花不点头也不摇头,把张四皮挂在墙上晾着。
两人酒喝热了身子便下河凿冰打鱼,打来的鱼让韭菜花带回村西头孤零零茅棚里。碰上运气好打到的鱼多,她会背去临河镇卖钱,不忘给他们捎回酒来。
其实他俩最开心是夏天坐月下瓜棚里喝酒,听河里妇女洗澡的笑骂声。
他们便依声猜谁家女人,便又肆无忌惮议谁家女人奶大、屁股圆,谁家女人身段好,小腰细。说人日脸,狗日舔,女人全靠一张脸。浑话、笑话说完了,俩人也醉卧沙滩。
所以,张四皮请曹老六喝酒,随叫随到,不会有任何推拒、怀疑。,最新最快更新,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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