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项景昭总是在府里上学,有空没空都能过来吃上个饭,睡上个午觉。
如今项景昭日渐忙碌起来,也没功夫过来,老太太思孙心切,这难得的相聚时刻,自然想着全都要紧着项景昭的口味来做。
老太太也是糊涂了,年轻时那么注重养身的一个人,如今怎么吃喝全不注重起来了?
也难怪项仕鹏要生气了,项景昭是年轻人,一顿吃得不好,顶了天也不过是肚子难受几天,不是什么大事。老太太如今五十好几,在古代算得上老人了,这个年纪的人最该保养,哪里能跟年轻人似的随意吃喝?
就这一桌子吃下去,难克化还在其次,由此引发心脑血管疾病可怎么办?当然项仕鹏是不懂什么心脑血管,但他还是知道这样吃是绝对不好的。
正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身后突然又有丫鬟来禀:“老太太,冰碗已经做好了,是现在呈上来?”
项景昭微不可察地看了那丫鬟一眼,直觉这人一定是上辈子跟自己有仇,总会捡着十分巧妙的时机过来戳自己一刀。
果然项仕鹏听了这话,脸已经拉成了喜马拉雅山的长度了。
项景昭此时只能硬着头皮回头吩咐那丫鬟:“别上了,这一桌子凉的已经够多了,祖母上了年纪,如今又是在晚间,哪里能吃这么多冰寒的东西。”
项仕鹏却没他那么好的脾气,听了这话已经十分愤怒了,严厉喝道:“这底下人是怎么办事的?每日竟给老太太吃这些?心毒如此,我项家哪敢要他,快快撵出去,最好扔在乱葬岗里无人裹尸才好!”
老太太听了这话,气得直拍桌子,颤抖着用手指着项仕鹏厉声问:“你倒是同我说清楚,你这话,你这话是说谁呢!”
项仕鹏也不甘示弱,冷着脸抱拳回道:“儿子只骂心肝坏了的人,没别的意思。”
有心人都能听出这话是在说项景昭,谁不知道,老太太这席面,全是因为项景昭才置下的呢?
项景昭虽从未要求过老太太置这样一桌席面,但他起先为避责罚说错了话,此时不好改口,只能硬将这个黑锅接了下来。
况且老太太做的如此过头,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项景昭没能时常过来探望。他反思己身,也觉得自己有几分错处在里面,因而并不反驳,垂着手冰着脸站在那里,不说一句话。
老太太却被自己儿子这样执拗的性子气昏了。项仕鹏平时是个孝顺的,若是老太太生了气,即便只皱了一下眉头,他都不会再说什么,可今日这席面却是触了他的逆鳞。
老太太怎么折腾都好,但若是要折腾她自己个儿的身体,项仕鹏头一个不答应。
眼看着老太太已被气得脸色有些不好,项景昭也急了起来,此时由不得他在旁边做不言语的柱子了,他看项仕鹏还抿着嘴不示弱,又看老太太捂着心口的模样,也不管什么其他的,吩咐出去:“将这一桌子菜都撤了,叫小厨房再弄些清淡爽口的过来。”
项仕鹏却叫住了要动作的丫鬟:“撤什么撤?不许撤!”
项景昭诧异看他一眼,犹豫道:“这桌席面若不撤,新菜上不来,要是误了老太太吃饭的时辰,也不大好……”
项仕鹏冷笑一声:“你倒还会关心自己的祖母。”
项景昭心里道:我怎么不关心祖母。在这一世,项仕鹏对他有如陌路,柳氏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娘亲,真正将他疼到骨子里的,只有项老太太一人。这样一个人,他又怎么会不关心?
只是此时项仕鹏的意思他却着实看不懂,因担心项老太太被气得太过,项景昭的声音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和软,僵硬着问:“那依父亲大人的意思,这情景,该如何处置呢?”
项仕鹏扯了扯嘴角冷冷地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桌子菜既是老太太为你准备的,便由你吃下去,既不浪费百姓辛苦,也不浪费你祖母心意。”
又补充:“就跪在院子里吃,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起身。让人在旁盯着,若是他没吃完就起来了,或者将食物给了什么阿猫阿狗,我自然还有别的法子治他,到时候,可就不是吃东西这么简单了。”
满屋子突然静了下来。
项景昭长大嘴巴仰头看着眼前这个高自己一个头的男人,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老太太听了这话也有片刻愣神,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儿子,仿佛见到了另外一个人。终于她回过神来,却只指着项仕鹏,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老太太已离了座,那眼中的伤心就要溢出来,项景昭忙抢先一步说:“祖母别急,孙儿本就爱吃甜食,祖母不是都知道?好歹这桌子吃食看着多,但每盘分量却少,一个人吃完不是什么难事。”
☆、第一百三十八章孝子心心念祖母,儿子何尝不恋母
项景昭这话一说完,屋子里的目光又齐刷刷地对向他。
项老太太将不可思议的目光又移向了项景昭,项景昭忙做出一个十分自然的笑容,甚至还偷空朝项老太太眨了眨眼睛,仿佛捡到多大便宜似的。
若是项景昭表情有丝毫不自然,项老太太必不会被他骗过去,都说老来成精,老人吃过那么多盐,走过那么多路,一些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们多数一眼就能看穿。
可是项景昭不知是天赋如此,还是这十几年隐瞒身份历练出来的,面上竟让人瞧不出一丝的破绽,项老太太盯着他看了良久,从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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