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了?这时候若是不挣扎一下,以后怕是再也使不上力了。
因而有人开了口:“王掌柜真是好本事啊,这来晋城也就……一年吧?竟就将自家酒楼做到这样的规模,我们几个老人,倒有些自惭形秽了。”
王掌柜也不客套,大喇喇地说:“哪里有什么本事?还不是我家爷厉害?咱们下面的人不过是听吩咐办事罢了,当不得啥称赞。”
原是讥讽的话,却不想王掌柜这样会顺杆爬坡,先头说话的人便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晦涩地看了次座的鲍世功和项景昭一眼,嘴里还笑呵呵地打着哈哈说:“是是是,王老爷是个厉害人。”
众人看鲍、项两家没人打头,也没胆做什么出头鸟,只得在一旁假意奉承着。谁知这捧着捧着,竟将王惑芹捧上了天。
眼看着酒过三巡月上中天,项景昭即便还是少年人也被众位老狐狸灌了个没边,只能堪堪保持一点体面,那王惑芹早喝的面红耳赤头昏脑涨了,此时也顾不得虚与委蛇,先搂了鲍世功的脖子一个劲地喊老哥,鲍世功虽是弥勒佛一样的人,好歹是个儒商,哪经得住他这样流氓样?先还脸上挂着三分笑,没一会就挂不住了。
项景昭知道今日鲍世功是为给自己撑场子的,却不想这王惑芹太不懂规矩,好好一桌饭叫他搅成了炫耀大会,此时知道鲍世功难做,忙叫人送鲍世功先回去,谁知王惑芹却死抓着不松手,非要跟人说他是如何开发酒楼新菜的。
他不说这些还好,一说便让项景昭想起自家酒楼被砸的事,想着这人喝了点酒,脑子也混了,便不理什么生意场上的生意经,上前钳住王惑芹的手暗中使力,嘴里还说:“王老板的发家史是得好好说说,叫小辈也取取经,只是我鲍伯伯身子本就不好,坐了这么久怕是已经乏了。我们先让他老人家回去,余下的咱俩一起说。”
王惑芹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半晌才觉出自己的手被捏疼了。他原本就没把才十几岁的项景昭放在眼里,此时手底下受了气,又兼着喝酒冲了头,有些神志不清,便胡乱叫嚷起来。
“咱俩一起说?咱俩有什么可说,就你这小毛孩还想在爷爷跟前称大爷?老子在京城闯荡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玩泥巴呢。”
项景昭笑道:“是是是,我是个晚辈,哪能比得了您呢,只是这天实在不早了,我们还能撑得住,倒是鲍伯伯,是真得放他走了。”
众人听了这话,直道这项少爷对一个普通管事也这样的好脾气,也不知是喜是忧,却不知项景昭手上早使了大力气,若人清醒着被他这么一捏,怕早疼得叫起来了。
王惑芹这会虽然反应不及,但还是有点知觉,心里还存着一点清明,奈何说话大舌头,觉得项景昭表里不一,待要骂出来,到嘴却是:“你抓我做什么,仗着你老子有钱,就要在大爷面前嚣张?我可告诉你,我们爷宫里头有人!那位爷要是发了话,管你多少钱财,我都……我都会给你充公!”
别人只看到项景昭帮着鲍世功掰王惑芹的手,并不知道其中的劲道,如今听了这话,都道这王惑芹怕是喝懵了,都要上来劝。
项景昭这会倒乐得别人不上来,眼看着鲍世功已经被人扶到了旁边,他没了顾虑,手一伸就将王惑芹箍到了旁边,又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别人的眼光,嘴里还叫着:“王掌柜别冲动,我也是为了鲍伯伯,他的身子您也是看到的,真是经不起折腾了。”
嘴里虽这么说着,手上却更用上了几分巧劲,把王惑芹的手腕反着骨骼的方向拉扯起来,脸上也没了之前的温和模样,反而略带了几分阴狠。
王惑芹看到那个笑容,自然带了十分的火气,骂道:“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将老子当猴耍呢是吧?敢在爷爷跟前耍心眼子。”
嘴里说着话,手上已经挣扎开来,这样一看,反倒更像是他要跟项景昭动手动脚,项景昭嘴里说着:“王掌柜真是喝醉了。”顺势将他胳膊一扭背到身后,还喊着人:“王掌柜醉了,快来人把他送回去吧。”
又冲各位老板说:“真是对不住了,原本是想高高兴兴请大家过来喝个酒,谁知道竟给弄成这样。今儿个怕是聚不成了,改日,改日小子我自会上门赔罪的。”
众人听了这话,知道这席是要散了,可惜正事一件没谈,光听王惑芹吹牛了,如今又闹的这样不好看,大伙心里都有些不舒服,闷闷地走了。
☆、第八十二章子衿露真性情,云长责莽撞事
眼看大家都走了,门前车马渐稀疏,鲍世功还想留下来善后,不过项景昭十分轻松地叫他先走。鲍世功想自己虽与项仕鹏有交情,但若是他儿子不领情,自己也没必要特意留下来贴冷屁股,他又是什么人?故而也走了。
只临走前为了与项仕鹏的情义还是留了句话:“忍无可忍,何须再忍。”
项景昭依然笑得温和,嘴里说着:“小子知道了,多些鲍伯伯提点。”
鲍世功看他还是那样不在乎的模样,以为他没听进去,心里稍动了些气,但又想话已至此,自己也没再多说下去的必要了,故而只冷冷地点点头,由阿达搀扶着走了。
等人都走光,项景昭扭着王惑芹的脸,强迫他对着自己,冷笑道:“王掌柜,您今天,喝得有些多啊?”
王惑芹看他终于不再是假惺惺的善人脸,也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我早就瞧着你这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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