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临安离这也不过半日水路的路程,不算远,过来一趟也方便。项景昭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实在是他这会子太过高兴,一时竟不知道拿什么言语来应对了。
还是墨情在后面提醒,他才反应过来,忙拉了木青渊的手把人往里让,嘴里说:“快进来看看,我给你看我新研究出来的画儿。”
墨情跟在后面忍着笑,暗道:自家少爷不管见了谁都要推崇一番他的画作呢。若是往常,他必开口略微嘲笑一番,只是此刻来的人自己不熟,也恐落了自家少爷的面子,故而他十分谨慎妥帖地跟在两人后面,并不唐突放肆。
木青渊好笑地看着项景昭叽叽喳喳地在前面说着话,良久才责怪道:“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的性格?往日我同你写信,还觉得你成熟了不少。”
项景昭嬉笑着回头过来说:“现如今谁见了我不夸我一声稳重?今日不过是早上睡多了,现在脑子昏昏的静不下心来,所以才被你这样误会了。”
木青渊知道他是因为见了自己格外开心才变成这样,见他还嘴硬,更觉这样的项景昭有几分稚子之气,看着十分讨喜,故而也不戳破,只应承着说:“这般大还会赖床,可见还是不够稳重的。”
项景昭回身冲他做了个鬼脸,惹得身后人又闷闷地笑。
刚到书房门口,项景昭突然脚步顿了下,回头问他:“你刚从京城过来?”
木青渊眼看着就要进书房,却被项景昭给堵在门口,还以为有什么大事,也不理他的明知故问,点头答:“对。”
项景昭立刻两眼放光起来:“那京城最近出了件事,哪位公公的干儿子,姓王,弄死了窦宰相之子窦鄂的相好,你可知道?”
木青渊听到“相好”二字,眉头轻挑,微不可察地看了项景昭一眼,只道项景昭年纪轻,怕是还不懂那小旦的身份,压下心中的心思不提,待项景昭说说完,他才沉吟一会,谨慎地回答:“略有耳闻,怎么了?”
墨情却看不下去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尊卑,出言提醒:“少爷真是糊涂了,天大的事,哪能将人拦到门口说呢?”
项景昭这才反应过来,忙又将木青渊让进屋子,还吩咐下人上了茶,待墨情将书房的门掩上轻退了出去,木青渊执着茶盅,用盖着撇着茶叶,回头淡淡看他一眼,笑道:“这也就是我了,若换了云长,被你这样挡在门口,哪能容你问完一整句话?早就气得掀了屋顶了。”
项景昭一挥手,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说:“可不是,云长哥就是那急脾气。”
木青渊嗤笑,骂道:“再急也急不过你去,这也就是咱们是兄弟,关系近才容你胡闹,若换了旁人,哪容你这样放肆?”
☆、第八十五章明人不说暗话,慧人不说整语
项景昭听了这话,知道木青渊将要说教了,忙说:“是是是,若是遇见旁人,我断不会做这样不知礼的事嘛!”
木青渊听着他敷衍的口气,气中带笑,还要嘱咐他几句“因小见大”,又觉得项景昭这性子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扭转过来的,两兄弟许久不见,实在不用因这些小事闹不愉快,因而也不纠结,自去问他:“你刚刚提起京城窦鄂那件事,可是跟你在晋城与王家的争斗有关?”
项景昭啧了一声:“可不是嘛!”
木青渊:“我平日里在书院读书,这些事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因为窦鄂窦小公子也在国子监读书,我才听到些风声,那点消息,也不知够不够帮你的忙。”
项景昭沉下心来,先抿了口茶,吧唧一下嘴,才问:“也不需了解多少情况,只是想问一问,那窦鄂,果然十分看重他的那个相好?”
木青渊实在听不下去,先纠正:“什么相好不相好?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你可别听风就是雨,叫人给带坏了。”
项景昭忙说:“是是是,是我失言了。”又盯着他让他快说。
木青渊心里思索片刻,先大致猜出项景昭想听什么消息,这才开口:“据我所知,窦小公子确实十分在意他那个朋友。那死了的人虽出身低微,但想来与窦小公子某些方面十分谈得来,故而关系十分要好。”
顿了顿,又整理了脑内的信息,接着说:“我还知道一件事,是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会子可能窦小公子初认识他这朋友,或许是觉得十分契合,想赎他出来,叫那人进宰相府陪读,毕竟给人唱戏这事,说出去也不甚光彩。”
“可是那小旦却是真爱戏,回绝了窦小公子的好意。因着这事,两人似乎还闹过一阵子别扭。学里的学生原以为那小旦这般不识抬举,两人的关系怕是要断,谁知不过个把月,他们又和好如初,看那架势,反而比初识时更亲厚了。”
项景昭点点头,这些消息已经十分足够了。又问:“那这窦小公子最近可有什么举动?”
木青渊又抿了一口茶润口,十分有深意地回:“有动作,却也没有动作……”
项景昭眼睛里便透出光来。木青渊好笑地看他一眼问:“倒是奇了,看你这样子,倒像是已经猜出来我给你的是好消息了?”
项景昭嘿嘿一笑,眯着眼睛道:“这有动作却没有,太过自相矛盾,只有两种可能,或是想有却不能有,或是想没有却得有。这窦鄂是宰相之子,那死的人却是伶人小旦,若窦公子想息事宁人,谁能按着他的头硬叫他查下去?如此一来,便只能是想有了。”
木青渊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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