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进去时,衙门中灯火通明中,呈扇形坐着的几个官员举棋不定。
“西宁王的人马,不可能滥杀官员。”
“当下是怎么对付这叫楚姑娘的匪首,她来势汹汹,四方难民都投奔她,她的声望已追得上益王。”
“是指益王大败的名声?”
“不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能和益王大败前的声望相提并论,各位,咱们若不联手,下一个破城的就是咱们。”
听到军报,着火般的让上官知进去。
施央背着弓箭,在厅下等候。上官知走上厅去侃侃说起来,施央暗翘大拇指,公子胆子真大,他还真不怕有官员认出来。
“……就是这样,如今楚姑娘又得一城,分发粮食正在春耕,大人们发兵攻打正是时候。如果不然的话,她春耕充足,秋收指日可待。召集的难民越来越多,到那时候再压她来不及。”
六个官员神色不同,不肯先说话。
上官知再追问,露出苦苦:“可怜我家大人死的好惨,为一帮难民就杀官员吗?”
装着拭泪的衣袖底下,盯着他们。
第一个官员皱眉:“春耕是好事。”
第二个悍然反驳:“杀官死罪。”
“收容难民可以抵消。”第三个道。
“乱了秩序是大罪。”第四个不答应。
第五个、第六个说完,也是各自心思,上官知暗暗记下。本打算再说几句,有人高声通报:“屠大人到!”
施内心头怦然乱跳,屠行夫虽不认得他,却认得公子。早把站岗士兵记在心里,再记一遍。
上官知悄悄深呼吸,感受到腰间短刃,心情平复。
“咦?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说的话我们知道了,下去吧。”一个官员指他诧异,认为他没有面见上官的资格。
上官知松口气,施央松口气,两个人出来,见到屠行夫进来,避到一旁低头行礼,屠行夫看也不看,倨傲擦身而行。
出来,两个人笑话他:“悬赏上千两银子和上万两黄金捉拿,我们就在他面前,他却看不见。”
施央兴致勃勃,打量四下方位:“公子,这是好机会,等他一出衙门,就让我杀了他吧!”
上官知遗憾:“要是能留给楚姑娘杀就好了。”楚芊眠的名声每长一分,上官知觉得自己的情意就表达一分。
他愿意助长她,登上最高的巅峰。且由衷的觉得,楚芊眠契合般的合适。
小半个时辰过后,让两人大跌眼镜。花花绿绿的车轿在衙门外面停下,花花绿绿的人进去。
“这家伙还真好色。”施央憋不住的笑。
上官知沉着脸:“那他今晚就不会出来。”
施央惋惜:“是啊,要赶在六月以前杀了他,益王聚会才会取消。”
不死心,继续守着。
见花花绿绿的人出来,其中有一个肥胖妇人骂道:“死娼妇,手里也就一根摇钱树,就敢打下老娘威风。等着,下个月赛花魁,老娘有的是姐妹,请出她们手中几个红娘子,包你输到没衣穿。”
姑娘们也是手拧帕子、咬着牙骂:“有能耐把全城的生意拦完,挑唆撵走我们,打算死在这里吗?”
上官知和施央相视一笑,都有些不言而喻。
……
一封封战报送到楚芊眠手里,楚芊眠有条不紊的在地图上标注。
楚云期和铁氏整盔甲,擦拭各自兵器。吕胜兴冲冲和兄弟们说话。院子里,稷哥、铁标、花小五棍子舞得更凶:“三百枪阵,我有三百了。”
孙继雄抹着额头上汗进来:“楚姑娘,完了,十五个城一起打我们,”
楚芊眠回眸一笑,不经意间妩媚看得孙继雄一呆,她铿锵有力:“备战!”
孙继雄一声没吭出去传令,见到全城热火朝天,恍然想到他是劝楚姑娘弃城而走,怎么就成了备战呢?
没过两天,楚姑娘人马出动。稷哥穿上西宁王新送来,为他特制的小皮甲,兴高采烈的和姐姐说怎么赢。
第一支遇上的队伍,旗帜比楚姑娘高,主帅比楚姑娘魁梧。楚芊眠笑笑:“我叫一声,你敢答应吗?”
“哈哈,你叫!”
“陈大人!”
“在又怎么……”血光喷出多高。后面转出一个人,一刀把他宰了。
拱手含笑:“奉公子命,为楚姑娘送上首级一个,和人马一支。”
整队后,楚姑娘人马壮大。
第二队遇上五城合兵,两军对峙扎下人马,上官夫人缓步出列。她的嫂嫂周夫人,妹妹陶周氏左右相陪。
风卷起三个人的衣衫,虽是为行路方便尽多男子气概,但也能看出是女人。
双方愣住的人不在少数,但片刻后,有两个人跳下马疾奔而来:“夫人,公子言而有信,真的是您!”
“国舅何在!”
上官夫人抬手一指:“不要大意!”
两个人不回身先招手:“防备,把别人拿下来!”
楚芊眠微笑对左右示意,稷哥的叫喊声中,铁标、花小五喊得脸通红,铁标、吕胜如下山猛虎。
没有半天,这五支也大半变成楚芊眠的人马。
孙继雄、徐开震惊。
自此一路小败大胜,过了孙继雄的家,离徐开家越来越远,二人请教楚姑娘:“在哪里歇息?”
楚芊眠望向夜中,似乎有一座古城在那里招手:“襄阳,我弟弟要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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