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氏也道:“按你岳父教的,你一定能中。”
楚云丰打量堂弟,又打量弟妹,一团疑窦在心里沉浮不定。既然把中举看的容易,为什么他自己不中?
这是为什么?
这疑问不方便问,楚云丰先办正事:“不必搬出去,家里有住处。只是,”对樊华望一望,他面上还是轻浮无比,楚云丰冲着堂弟可以不歧视他,但他得为姑娘们着想:“二门外面给他留一间房。”
这对楚云丰来说,算是很大的让步,让个名声不佳,八岁就会调戏姐妹的纨绔住到家里,先不说在外面要听很多的闲话,而且还没和家里商议就做了决定。
楚云期能懂,起身道谢:“多谢三哥,请三哥放心,我搬出来和他一间房,以后他由我教导。”
楚云丰原本不定的心里,多少放下来些。如果没有这句话,他还真的会担心晚上樊华爬墙看侄女儿们,白天在小径上拦侄女儿们。
本着对楚云期的信任,楚云丰这就吩咐人:“回家去,请三夫人转告大夫人、二夫人和四夫人,我外书房的隔壁,那三间房收拾出来,咱们家要来客人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楚云丰也就在樊老夫人面前说几句:“老夫人要来看他,只管来看。再有,您请放心,我家读书的人多,我儿子侄子们都攻书不缀。一起作伴,或许磨得下华哥的性子。”
“啊,不了。”楚云期清清嗓子:“华哥都这么大了,爱玩爱走动,和别人一起上学,坐得住还好。只怕他未必坐得住,把别人也影响。我来教他,我陪着他。”
“好!”
樊华欢喜不禁:“岳父,我不要和别人上学,别人都骂我。”
楚云期和樊老夫人同时泛起酸楚,楚云期安慰他:“以后不会了。”樊老夫人重新起来,上了年纪不利索,对着楚云丰、楚云期一家拜了下去。
“你们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
铁氏扶起她,送她回去坐好。樊老夫人让送香茶送吃的,楚云丰还要去衙门,喝了两口就想示意楚云期走不走,楚云期却还有话。
“我来了,看不顺眼的事情一并办了,免得做两回。伯母请您告诉我,我听说您与樊家别的人、您的娘家清平侯府都不再往来,是为了什么?而不管是樊家的人,还是您的娘家,对华哥都应有责任,为什么他们袖手旁观?”
说到最后,楚云期面色微青。
楚云丰恍然大悟,确实有这件事情。他露出佩服之色,樊好有福气,结交到周到的堂弟。内心有熨帖,自己也有福气,最困难的时候求助的是堂弟。
公事虽还有一大堆,尚书也继续坐着。热心的帮忙:“老夫人,以我来看,请令兄清平老侯爷,和樊家的那个小子来,咱们说开来吧。”
“好,好,”樊老夫人现在对楚云期的话百听百信,而陈年的旧事压在她心底,也足够沉甸。
她以为自己命苦,孙子不成人,儿子早逝,没有人出这口气,这委屈将带到西边儿去。没有想到三张婚约却有这么大的效力,为她送来懂事的楚芊眠、犀利的楚云期夫妻。
慢慢挺直腰杆,身边现在有人了,不再是无依无靠的感觉很好。
噙着泪,樊老夫人吩咐婆子:“去请老侯爷来,再请那个目中无人的。就说咱们今天有话说开,要是不来的话,以后可就再也不提。”
离的都不远,盏茶时分后,一个白头发老人先登门,樊老夫人对他冷冷淡淡,介绍亲家给他认识。随后,七、八个人簇拥着一个青年进来。
樊华见到他汗毛竖起,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青年对他不屑一顾,听樊老夫人介绍过后,对着楚芊眠眼睛一亮,铁氏挡住女儿,让女儿的座位挪到自己身后,青年盯的只是个裙边,也不放弃的看了又看。
“樊雷!你看什么!”
樊老夫人额头上青筋冒出,面对这个青年,她比不久前责打姜氏愤怒万倍。
姜氏确实教坏她的孙子,但姜氏也给她留下孙子。而这个本族的晚辈,在樊好及樊好父亲老侯爷在世的时候,给他们家照顾不少。但樊好一故去,樊雷就变了脸。
妄想鸠占鹊巢的东西!
下作行子不得好死!
樊老夫人眸中怒火喷出,这个举动,实在不利于她的年纪,但是她不管不顾了,故去的儿子安排停当,要么,樊华重新做人,膝下有望家道中兴;要么,得到不弱的孙媳妇,给樊家留后,膝下有望家道中兴。她还怕什么?
什么也不用再顾忌!
冠军侯的家门重新有后了!
痛击姜氏的拐杖还在手中,老夫人扶着慢慢的走出去两步,以一个老人不可能有的咆哮,在房中响彻。
“你盯着别人家姑娘看什么!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当年老侯爷在,给你父亲三分光,你家人才能在我家门上进进出出,在外面行走打我家的旗号。侯爷在,给你三分光,拿你当嫡亲子侄看待!你”
说到这里,气怒交加总伤人,老夫人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
铁氏再次奔出来扶上她,轻声劝道:“慢慢的说,不着急,今天说不完,明天也可以说。”
樊老夫人沉浸在怒火中,没有听到铁氏说话,也没有看到青年鄙视的笑,更没有看到一旁兄长清平老侯面上的尴尬。
有了铁氏在旁,她站的稳,话可以不断。更能腾出力气挥舞拐杖。也因为有铁氏在旁,虽有血溅当场的火气,却不会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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