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夫人也笑了:“国舅这话有道理,所以国舅作主我也省心。但是呢,这些好姑娘是从小看着长大,与郡主的性情事先不知道有区别。”
转向儿子,眸光迫切:“都在客厅上等着你回话,知儿,哪一个先进门?你同时喜欢两个,一起进门也行。”
上官国舅呵呵笑起来,一起进门恩宠也有先后,夫人这主意还不如不说。
上官知在父母亲说话时已拿定主意,身为上官家的好儿郎,他的主意当然从父亲的角度、小表弟殿下的角度、上官皇后的角度考虑。
“益王没几天就进京,母亲,这个时候定下来我纳妾进门,益王他会怎么想?说不定以为抢在他进京前进门,怕了他或是有意削他的颜面。”
上官国舅听着,不住的点头。
“如果益王停半个月一个月的进京,那是不用等他。既然他就要到,不如再等几天,等益王妃过府拜母亲,母亲略略的提一提,这事情再办也更从容。”
国舅夫人颦眉:“不好吧?益王妃要是不答应,回去怂恿益王反对怎么办?又要浪费很多口舌。”
见面前的父子同声的笑了:“我家的事情,益王凭什么反对?不过是借这件事对他让些颜面,让他喜欢喜欢。”
上官国舅这样说,国舅夫人不奇怪。她一片为儿子的心上,对着上官知瞠目结舌。
“你不喜欢吗?这些好姑娘里面,竟然没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肖似上官国舅的稳如泰山中,国舅夫人看不到一星半点的儿女情意。
上官知陪笑:“娶妻,烦劳父亲作主。纳妾,烦劳母亲作主。但是定日期呢,因父亲作主,请母亲再等几天再回复不迟。”
他说着说着,又恢复侃侃公事的口吻:“其实这事,也应该请娘娘过目。姑母最疼爱我,虽纳妾之事不值一提,也应该回一声。娘娘尚在保养身子,满月后再说才是道理。是了,母亲如果觉得没有好的回话,就拿这句给讨回话的人。还有小殿下就要满月,母亲哪有不忙的?我这个时候急着纳妾,别人要说我不体谅母亲,眼里也没有娘娘和小殿下。”
上官国舅爱怜的给了儿子一瞥,不过一掠即过。
国舅夫人有了踌躇:“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想到过。我催着办,不仅仅是别人催我,是早就对娘娘说过,昨儿我进宫看她还在说,娘娘欢喜见到你成人,她说以你喜欢为主。其实也是,应该请娘娘看看姑娘们,为你掌眼。不过。”
她沉吟着道:“我想的是娶妻不由你挑,但总要给你一个嘘寒问暖的。房里的事情冷暖自如,到时候你不痛快,我心里也不会好过。”
对丈夫看一看,国舅在京里说一不二,在家里也是如此。国舅夫人嫁国舅以前,也没有自己挑过,和上官知一样,完全由父母作主。但成亲后夫妻和美,推及到儿子,想着儿子在亲事上不能作主,对他有所补偿。
早几天,国舅夫人还没有这样迫切想过。但在铁氏的话由许多的人传到她耳朵里,国舅夫人对郡主有了失望,潜意识认为儿子成亲后夫妻间不会和顺。那么,就纳个你喜欢的妾吧。以你喜欢为主。
如今看来,上官知对她说的这些姑娘们里,似乎没有一个动过情意。国舅夫人有些糊涂,不由自主想到旧事。
放软嗓音唤一声:“知儿,你还没把那件事情丢下来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不怨你,你别再想了”
“咳咳,”上官国舅轻咳几声,把妻子打断后,对儿子道:“回去吧,把今天的重要信件理出来给我,早上我说的那几处外省来的,到了就送来。”
上官知面不改色,看上去没有让母亲的话影响,答应一声退出去。
上官国舅埋怨妻子:“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不怪他,他为什么丢不下来?你又提它做什么?以后不要再提。”
国舅夫人闷闷:“我就是想给他一个心爱的,”
“哪有这么容易。”上官国舅不想和妻子多说,也休息的差不多,对妻子示意,把公文对面前拖拖,一只手拿起笔。
等到国舅夫人出去,上官国舅自言自语道:“心爱这事情,可遇而不可求。”
国舅和夫人是外人眼里的恩爱夫妻,但是上官国舅还记得他少年的时候,爱看的诗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哪个少年对情意没有过憧憬?
又都爱看这种诗句。
看得多了,东想出洛神,西想是巫山。或者东想出宋玉,西想是潘安。这应是很多少年的共同点吧。
有些知道终生得不到的人,想想,谁能管得着。
等到盖头揭开,国舅夫人与国舅想像中不一样。虽不影响夫妻你敬我爱,但心底里留下一丝别样的流连。
此后纳妾,上官国舅倒是按他想像中去找,但是呢,容貌有几分相似,品格却又相差十万八千里。
都知道实在的人对久了,终生敬意。浪荡子再俊美,也不能当日子过。
以公事为重的上官国舅,那一丝别样的流连只能还放在心里。
有人要说了,如果上官国舅找到合适的人选,岂不是要成负心人?
在本朝哪有这样的容易。
先不说嫡庶不同,主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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