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恶如仇的性子,足够老王气的一抬手,把案几拍了个粉碎:“靖难!必然靖难!把那小儿扯下金阶,送到菜市口斩首!”
国舅苦笑,他的心结还没有打开呢。
铁氏说了一遍,老王指着国舅再次开骂:“你一生吃的都是糊涂油不成!你为什么发兵!为京都惨死不能回家的百姓,为先帝在天之灵,为先帝地下不能闭眼!上官长,你不敢出面,我来!”
上官国舅豁然开朗,上前去深深施个大礼:“多谢老王爷,长,这就想通了。”
“哼!”
“老王,还有一件事情。”
“说!”老王志得意满。
上官国舅陪笑:“我和俞太傅做中人,为您与令婿和解。”
老王一跳八丈高:“休想!”
“令婿是保全我们的有功之臣。”
“甭提!”
楚云丰心想这倔老头子,一个字不容人说。但是也得说啊。呵呵着走上前:“亲家,咱们是亲戚。”
“你是谁!”
“呵呵,下官楚云丰,”
“吏部尚书几时是我的亲戚,哦,你姓楚?”老王安静了,不暴跳了,阴森森一句一句的侮辱人。
“楚云期,当年我看不上你,如今哪只眼睛里能有你!看看你的亲戚,人家官至尚书,人家是朝堂上的担当,你照照你自己?家里没有镜子,改天我送你几面”
血里冲杀也不皱眉头的楚先生垂头,一个字不回。
楚云丰大约的明白了:“敢问老王,您这当年,是堂弟赶春闱前的那年吧?”
“你想怎样?”老王冷笑连连:“我不过骂他几句,他就一怒把功名丢了!科举是选人材的地方,他半点儿不放心上,来年也不进取,这是他自己造成。”
楚云丰点头,原来是这样。现在只有一点不懂:“您在西宁,堂弟常年原籍,有什么不快,您要跑到会稽骂他?”
老王紧紧闭上嘴。
铁氏埋怨的望着他。
楚先生头垂的更低。
俞太傅看着可笑,追问两遍,老王不耐烦:“老夫我不能去江南逛逛吗?那年先帝要见外臣,我进了京,顺道儿的又下江南。”
楚云丰点头,他大约的也明白了。不明白的,路上慢慢问楚云期也罢。
上官国舅忍无可忍取笑:“从京都回西宁,江南可不顺道儿啊。”
“老夫高兴!”
帐篷外面回话:“报!附近关城来人求见。”
老王收起怒容:“列位,按你们说的情况,你们现在不见他们最好。免得打草惊蛇,妨碍咱们下一步行动。”
请大家进入内帐,让人收拾走碎案几,老王见来人。
“见过老王爷,守关的将军命末将来请安,再请教老王爷擅离西宁之来意。”
“老夫高兴,不行吗?”老王鄙夷。你倒管得了我。
来的人惹不起他:“是是是,但请您给末将个回话吧,末将家里还有等粮下锅的老娘,丢不起这差事。”
“你回去转告,老夫我一闲就从头到脚都得病,那天打狗撵兔子,越打越兴致,结果一看,跑出了界。”
“是是是,不知老王爷归期?关外雪冻,冷到你,岂不让我们担心。”
“闲操心!”老王没好气。
来人作揖打躬:“您给我个日子吧,可怜可怜末将挨不起军棒。”
“营内没看到吗?我发现走远了,正要回去,今天就走。”
来人欢喜不禁,给老王叩了几个头,出门跳上马就走。
楚云期在内帐听得一清二楚,摸着脸寻思,打狗撵兔子出来的,这又骂上我了。
老王请大家出来,打算给益王去一封信。让人取来新案几,铁氏研墨,请大家出主意。
“还有什么骂人的话?骂的越难听越好。什么都不用写,就只骂他个丧德卖品行的窝囊蛋。”
“龟儿子。”
“问他老母好不好。”
一干子以科举出身的官员们,你一言我一句,写满两张纸,西宁老王让快马送到驿站,由驿站邮差送去。
他可没有人白填益王的骂,一个也不派遣。
当下拔营,换过衣裳吃得暖饱的国舅等人混到士兵中,坐到辎重车上,往西走了一段路,出了附近关城的视线,收旗换路,前往居庸关外。
不是去打招呼,也没闲功夫揍他们。一路往东北,寻找失散的人。
在路上,背着老王,楚云期对关心兼好事者说了说实情。
十几年前,楚云期刚中秋闱那年。有一天累了,和每一天一样,在树林里习练花枪。
花枪盛行在原籍,原本是吕家的。吕家生意不小,代代请不少能人护院。师傅现成,家中子弟也学。有一代里,出了一个练武的天才。
练武比做生意兴趣浓,索性包袱一背,出门访名师拜高人,学得一身功夫回来,晚年整合出一套花枪。
出名以后,熟悉的人家里有爱摔打的闻名拜师,在这一代里,吕家功夫挑尖的是吕胜,外人挑尖的是楚云期。
西宁老王——当年的西宁王,奉旨进京。想想他几十年边陲中思慕江南之地,又有娇女宁馨是掌上之珠。让儿子守关,他带着女儿进京,京里玩耍过,回程时下江南游赏。
他家传大枪,见到路边有人用花枪,父女走去观赏。铁宁馨那年小啊,忍不住挑了几句不好,楚云期也小啊,听过不服气,打量下父女道:“我大好男儿,不和小姑娘比试。这位老者气宇过人目中有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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