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嫁妆已经先送来了!”
但是现在她客气地向自己道谢,只把这份心意当成了最普通的礼物,而且陈博不免还要想到另外一层,又叮嘱道:“不要再送别人了,这是给你一个人的,别人那里我也有东西送。”
“我知道了!”枇杷笑着走了,“你也赶紧回府吧!”
陈博回了府中,就见陈婉正在自己屋中翻找着什么,见了他赶紧问:“哥哥,前两天我看见你拿着的那支金钗,借我戴一下,明天我的几个手帕交到家里玩,让她们看看什么是京城的累金丝钗。”
“我不是说那只金钗不能给你了吗?”陈博不耐烦地说着靠到了榻上。
“我知道你不肯给,所以才只是借一下。”陈婉很委屈,“娘就偏心,家里最好的这钗子说什么
也要留给你下聘用,现在和王家的亲事不成了,我拿着戴一天还不行吗!”说着堵气走了。
用过飧食,陈夫人在女儿的数次目示下,只得问儿子,“那天你拿走的那只累金丝钗放哪里了?”
“我给人了。”
陈夫人惊呼一声,“那只钗可是天宝年间御坊所制,现在那样的拉丝累金工艺早就失传了,你怎
么随便送人了”又追问:“送谁了?”
“哥,你还是我哥吗?我要你不肯给,现在随便就拿出去送人!”陈婉气得哭着跑了。
☆、第27章作客陈府
屋子里,陈夫人看着儿子的脸绷得紧紧的,也顾不得去哄女儿,便问:“这几天你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倒底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玉家的亲事不成了,”陈博阻止了母亲的问话,“这里面的事不是内宅的妇人能知道的,你只管再帮我订一门亲事即可。”
陈夫人看了看儿子,千言万语也只有先压下来,于是劝道:“其实玉家也不那么合适,而且这次营州大捷之后,很多人都高看我们陈家一眼。就连王家,昨天我收到一封他们家的来信,说是原先和你议亲的十二小姐年纪到了不好再等,现在家里还有十四小姐也到了议亲的时候,想来是后悔了暗示我们呢。”
“母亲,不管十四小姐还是十几小姐都可以的,你看着办吧。”陈博漫不经心地应着,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陈夫人在后面又叫住他道:“回去别忘了让人将药膏涂好,我瞧着近几日你脸上的疤已经浅多了。”
陈博点头走了,可是回去躺下后拦住要帮他涂药的嬷嬷,“放下我自己弄吧。”却把药膏重新收好放在了枕下,心想,既然在这次战争中自己和枇杷都留下了一处疤,那么就一起留下吧,就算做纪念好了。又想到玉枇杷说自己脸上的疤像一个十字时,不觉笑了,然后眼泪便无声地淌了下来。
另一边玉枇杷拿了一匣子金饰回去,家里人问明原故倒也没在意,特别是知道陈将军确实给少年营每一个人都送了财物就更加释然了。只是杨夫人一打开匣子马上从里面挑出一支金钗道:“这支不是我们家的。”
枇杷原来并没有在意,但现在见了却非常喜欢,“真好看,”接过来又细看看,更加爱不释手了,“娘,过年给我戴吧。”
“说你不懂吧,偏又会挑,这一支钗可不是普通的金钗,这拉丝累金的工艺早就失传了,节度使府上也未必有几支,现在给了你,可见陈将军是真心感谢你的。”
枇杷第一次听到拉丝累金的说法,但是她看着手中的金钗倒也明白过来,这支钗的钗头上虽然没有镶什么珠宝,但却是用极细的金丝编成了几朵栩栩如生的花朵,精巧可爱极了,也是因为如此才能引得一向对首饰不感兴趣的自己对它情有独钟。
玉将军和玉守义听了杨夫人的话,也都好奇地凑过来看,皆叹道:“京城那里的能工巧匠果然了不得,这么软的金子都能拉成这样细长的丝,又编成这样好看的花!一定会很贵吧?”
“那是当然了,我们家的所有家当加起来也未必有这支钗值钱呢!”若是过去,杨夫人一定会将这支金钗仔细收起来留给枇杷成亲时用,可经历战争后她亦豁达起来,一面说着一面就将金钗拿过替枇杷插到了头上,“喜欢就戴着吧,只是小心别弄坏了。”
这一年营州的春节过得格外喜庆隆重,陈节度使府上更是张灯结彩,一片欢声笑语。
玉枇杷穿了一身大红缎子襦裙跟在母亲的身后出门拜年,到了节度使府内宅花厅门前,就见衣饰华贵、珠光宝气的陈婉迎面走了来热情地招呼着杨夫人,“母亲正在里面待客,夫人快请进。”
然后笑着问枇杷:“玉小姐,前些日子我们开了两次社,都给你下了帖子,怎么不见你赏脸?”
其实自从那年秋天起,枇杷就慢慢与陈婉等官家小姐们很少来往了,一则是她真的很忙,另一则是她越发地觉得与她们无话可谈。所以细算起来自从那次抽了陈禄一顿鞭子后,她们又有大半年没见面了。
若说上次陈婉叫枇杷“胡女”时,枇杷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话,现在她又长大了,更不把陈婉的想法放在心上。但是出于对节度使府的敬重,加上母亲来前的叮咛,枇杷亦笑着上前礼貌地说:“陈小姐,我实在是不擅长诗文,又兼家里事情多才未能成行,给陈小姐赔个不是了。”
杨夫人虽然正与一众官夫人打着招呼,但一直分出心里关注着女儿,现在见女儿态度温和,文雅谦让,也就放了心,毕竟从小就仔细教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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