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来硬的是不行了。
“犹寒呐,你别急,别急,刚刚是伯伯误会你了,要玉佩是吧?我还给你存放在府里呢,来,我这就带你去取。”金富贾摆着手,肥头大耳的面上汗珠滚滚。
他一边领路在前面,一边客客气气地回头道:“这玉佩我一直妥帖保管着,当年是怕你年纪小拿着贵重的东西不安全,所以擅自做主给你收了起来。但毕竟是你娘唯一的遗物,我也不敢随便乱动它。”
“现在你回来了正好,走,正巧可以物归原主了。”
云婳见这个人前一套后一套的j-ian诈嘴脸,打算跟着水犹寒一起进去,刚走近身,水犹寒却恰好转头。
她定定阻在云婳前面,眼底的神色有些为难,迟疑片刻,终于开口道:“我自己进去吧。”
云婳打量她一眼,顿时明白水犹寒不想让自己知道她和这个金府究竟有什么关系,看起来,这是她并不愿让人得知的过去。
“那行。”反正她又不会强人所难。云婳抬头朝长街的方向张望了一下,瞥见一个高飘的酒旗子,上面只能看清起头的一个“维”字,其它都被高叠的屋顶遮住。“那我先去这个维什么酒楼等你,等你事情办好了再来找我。”她指了指远处的酒旗道。
水犹寒点点头便跟着金富贾进去了,云婳则一拍手潇洒地拐出这个巷口,准备先去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来,这边。”金富贾把水犹寒一路引到一间屋门前,又冲守门的小厮佯怒道:“还不快开门,没看到有人要进去吗?”
那小厮反应慢了半拍,连连“哦哦”地点头,拿腰间的钥匙打开金锁,赶紧把门推了开。
这间屋子的确是金富贾平时用来收放古董宝贝的房间,也派了专门的人看守。那门外的小厮看起来懵懂呆傻,实际可机灵着。
金富贾从博古架上拿下来一只精巧的檀木盒子,慢慢把盒子盖打开,递给水犹寒。
里面躺的正好是水犹寒要找的那只玉佩,一只雕刻了两只同x_ing鸯鸟的玉佩。
“哎,这是你娘唯一留给你的东西了,你好好收着,做个留念吧。”金富贾把盒子放在她手上,觑着她的脸色,状若慨叹:“我知道你爹娘死得冤,那些根本不知情的人,就爱煽动滋事说一些流言蜚语。可惜了你们一家当初被人误会,惨死也就罢了,想想当时真是人人还都恨不得往你爹娘尸首上踩上两脚,真是人心歹毒啊!”
真是人心歹毒啊。金富贾一字一句状似无意、假作不平,实际却精准地扒开了噩梦的源头。水犹寒凝视着手里的双鸯玉佩,仿佛当年的一幕一幕重现眼前。
她恍惚被一只魔爪重新拖进泥沼里,浑噩地出了神,甚至连一根粗沉的铁木奉正从后面破空砸来都没发现。
“砰!”那铁木奉沉闷地打中后脑勺,水犹寒霎时意识脱离,扑通倒在了地上。
蹑手蹑脚半天的小厮这才呼出一口大气,指着地上的人:“老爷,现在怎么办?”
“哼,绑起来先关进柴房,明天送到官府去!”金富贾冷哼一声,突然又改口道:“不,通知官府的人来领她。”他要让水犹寒付出些代价,明日让官府的人来领她回去,押送她过整条长街,让整条街上的人都看着,好好折辱她一番!
“是,老爷英明。”
此时云婳正在热闹的酒楼里点了几个菜,她随口吩咐着:“两副碗筷吧。”万一水犹寒事情忙完赶过来了呢。连她点的菜,其实都是两人量的。
等小二上完菜撤了盘盂要走时,云婳突然出声把他唤住,招手把他叫到身边,放了个银锭在桌案上,指了指问:“你知道城西巷口最外面那座金府吗?”
小二看着那颗大银元宝,欢喜点头:“知道知道,姑娘问的是那个金富贾金老爷的府邸吧?”
“对,就是他。你且跟我讲讲,这人什么来头,平时都做些什么。
“金老爷是这里的土著户了,世代为商,基业是祖上传下来的,祖底雄厚就不说了,加之他这些年经营有当,现在已经成了城里排得上面的大商贾。就像沿着这街上有不少铺子,其中好几个都是金府的家业。”
小二歇了口气,又忙继续道:“金老爷不仅有钱,重要的是心肠好,经常会在府门外施粥布粮,许多落魄的寒门子弟和灾民都受过他的恩惠!”他咂咂嘴,“现在的富贾,可没几个愿意给穷苦百姓布施行善了的。”
这话一出,云婳不禁想到了金府门里面那两对“乐善好施”、“济贫救厄”的楹联。她摆摆手,把银子丢给小二,“行了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二乐呵呵收好赏银便退下了,云婳独自坐在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夹菜,一边思忖着其中的蹊跷。金富贾可不像什么“好施”的好人。
她晚食用尽以后,见水犹寒还没出现,忍不住往酒楼门口张望了一下站起身——自己是应该现在去找水犹寒,还是在这里等着她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是去救媳妇儿呢?还是等着媳妇儿自己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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