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好多了,她靠在活道具臂弯里,痴情地看着副导演,让那眼里的光,散开的更多,娇弱地说:“青绿山水……皇上,我不能陪你去看了……都是我的错……不能相伴到老,为什么又要来招惹你……你以后……千万别……别记得我。要是……真不舍得……切记……我埋在皇上的江山之中,皇上记挂着江山……就是记挂着我。”
这几句话虽然是胡诌的,但说得语气非常催泪,林沁说完,觉得大家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就听旁边搂着她的“活道具”忽然说:“朕,心中只有你,没有江山。”
林沁一个翻身爬了起来,跪坐在罗汉床上,看清旁边人,她就少有的,整个人都呆住了。连跪在床上都忘了。
演员副导演笑着说:“这个‘初次得见天颜’演得不错,这是严向艺,剧里真正的皇帝。”
严向艺没有化妆,也没有穿戏服。他站在那里,还是那么高,个子高,鼻梁高,长得非常令人难忘。
林沁自然记得这是她把保龄球扔到人家球道的人。
这一瞬间,那粉色的保龄球好像飞了过来,兜头兜脸砸懵了她。
严向艺伸手过来:“严向艺。”
林沁看着面前的手,尴尬地伸手递过去:“你好,我是特约。”
严向艺握着她的手说:“姓特的,这个姓好特别。”
林沁:“……”
她爬下床,几步晃到大梁哥面前,故意忽视严向艺一直看着她,如锋芒在背的目光。
她掩耳盗铃地装着不认识。
大梁哥被她这没出息的样子搞糊涂了。
演员副导演说:“那就这样吧,刚刚的戏没问题。但今天一天拍不完,林沁今天只拍之前说好的那场,那场你自己就行。剩下的事情,等我先问过导演。”
严向艺走到林沁身边,勾着头看她:“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认出来你的?”
林沁挤出个“我不想理你,但不得不和你说话”的勉强笑容。
严向艺笑得异常阳光,对演员副导演说:“我认识她。之前见过的,刚刚我在那边,一下就认出来她了。”
林沁猛然看向他,不知道他说这个干什么。
严向艺又看向她,笑着,也不说话。
林沁做了个非常机智的行为,——她扯了扯大梁哥的衣服。
大梁哥粗声粗气地说:“你刚不是说要上厕所吗?穿着古装上厕所麻烦,还不快去。”
林沁毫不犹豫地说:“是呀,我肚子疼,你扶我去。”
大梁哥抬手拉着她袖子,把她拽走了。
走了几步,林沁低声和大梁哥诉委屈:“……你看到没,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周围人好多人都看咱们。”
“是看你。”大梁哥说。
林沁揉了揉心口说:“……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长得那么明星相,没想到还真是同行……心好累,——心疼自己。”
大梁哥差点晕倒:“你还……还心疼自己……”
******
严向艺是今天晚上的通告,他来是为了晚上的戏。
林沁的戏是白天妃子写字的场景。
桃花初绽,风吹着落下花瓣。
荷花池畔,凉亭飞檐叠加向上,曲线弧度犀利,气势张扬,亭上金碧辉煌。荷花池中,荷花盛开清丽脱俗,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隐于水下,水面上静静躺着的白色莲花,香远益清,亭亭净直的君子风骨,正和亭中人背影隐隐相合。
风吹起水畔垂曼,女子一笔一划,墨晕纸上,成了绝唱。
“!——”
导演在监视器后面点点头。
“换近景。”
拍摄中有基本的景别:全景,远景,中景,近景,特写。
林沁同一幅字,要写好几遍,这就是演戏为什么考校演员的地方,因为一个镜头拍完,也许还得再来一次,一次完了,还得再来一次。
林沁这个写字还好。
她拍得尽显专业功底,都是一次都过。
演员副导演也很高兴,因为他们只负责挑小演员,主要角色是投资方和导演的博弈。
所以林沁是他选的,他也觉得脸上很有光。
就和导演说:“昨天您说想加个镜头,就是这个女演员。”
导演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了。
镜头里的林沁非常和谐。
一点不抢镜,如果换成另一个朝代的古风样式长裙衣带飘飘,一定更加唯美。
这样的女子,其实背影就足以成画。
导演满意地宣布她可以走了,让大家准备下一个镜头。
他是听不见林沁和大梁哥的对话。
林沁走去换衣服,一边和大梁哥说:“开始说屋里窗下拍,后来换了荷花池,换了荷花池就算了,哪里有头发这样梳一半的。”
她的旗头没有梳上半部分。
大梁哥说:“那你怎么不说?”
林沁说:“我又不傻,你看电视上多少造型雷人的,正经演员都不会去说这个,我干嘛说。”
大梁哥说:“那你干嘛给我说,我以前就是带群演,能演这角色大家都偷笑了。”
“你得有追求呀……”林沁说:“你是个……干大事的人。就算嘴上咱们不说,心里也得明白。我的重点是,这种土豪剧组的戏,咱们以后还是可以多接,至少衣服是新的。”
大梁抬手推她:“赶紧去换衣服。”
林沁伸手挡住他推来的手,右脚很有功架地后退一步,一个扫堂腿,大梁哥猝不及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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