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女子,你甭瞧那黑鬼一副疯疯癫癫状,他其实鬼精呢,最会哄女人开心,不然卫沉鱼能连朕都不肯相见么。”
兰宜一愣,皇上去见个风尘女子!
宇文佑也知道失言,忙调开话题:“诶,那是什么香?”
兰宜进来时顺手把手炉交给春盛拿着,香烟袅袅,拂拂而来,宇文佑闻之欲醉,忽而又觉身心洞开,无比舒爽。
兰宜手一挥,春盛小心翼翼走向她,来时只顾着自己妆扮,此时才发现春盛也换了衣裳,官绿色的小袄,领口袖口绣着缠枝的莲花,下身是条石榴红的高腰襦裙,大红大绿撞在一起本该俗气,不知为何,春盛穿着却让人有惊艳之感,而那满月般的脸上,浓眉大眼,饱满的额头泛着处子的光泽,往她面前一站,俏生生仿若盛夏的花朵,浓丽娇艳。
兰宜心念一动,这春盛,该不会是刻意用大红大绿来刺激皇上的眼睛罢?
侧头偷望下宇文佑,他倒是如常的神情,只是在拿手炉的时候,他的手触及到春盛的手,顺势捏了下,春盛顿时羞红了脸庞,脑袋低垂着,宇文佑若无其事的拿过手炉来看,还深深的嗅了下,慢慢的,头脑昏沉欲睡,而血脉却灌了热汤似的膨胀。
宇文佑缓缓站了起来,身子绵软,看了眼春盛:“过来扶着朕。”
春盛微有迟疑。
宇文佑龙颜不悦:“朕的话你没听见么?”
春盛慌忙扶住他。
兰宜暗叫不妙,她也搀住宇文佑,吩咐春盛:“行了这里有我呢,你下去。”
宇文佑却把她一推:“你身子骨弱,朕舍不得要你伺候。”
兰宜就怔怔的看着春盛搀扶着宇文佑往里面走去,那五色珠帘后头便是宇文佑的龙床,她实在控制不住,喊道:“皇上,春盛只是臣妾的婢女。”
宇文佑回头一笑:“正因为是婢女,朕才让她伺候,夜深,你回去安歇罢。”
兰宜脚下生根似的站着没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两个人的姿势已经从春盛搀扶宇文佑变成宇文佑搂着春盛,她泪水在眼中打转,失声又喊了句:“皇上!”
宇文佑脚步不停,五色珠帘哗啦一声打起,兰宜再也看不到二人的身影,接下来是春盛惶恐的轻唤:“皇上。”
兰宜不敢再听下去,逃也似的冲出裕泉宫,急急忙忙上了外头自己的暖轿,回到栖兰宫呆呆的在炕上坐了许久,等卞连顺问她是否用膳,她就声嘶力竭的骂道:“滚,都给我滚!”
都滚了,房中再无旁人,她的气出不来,就开始砸东西,衣裳首饰丢了一地,胭脂水粉扬得到处都是,还不解气,又扯下幔帐,丢了枕头,还不解气,索性将幔帐点燃。
一直在门口候着的卞连顺听见里面的动静,跑进来及时把火踩灭,将疯癫状的兰宜从地上扶着上了炕,唉声道:“奴才已经听说了,娘娘这又是何必呢,春盛本就像娘娘的陪嫁,民间女子的陪嫁婢女,最后还不都是成了通房丫头。”
兰宜失魂落魄的望着前面的一片虚空:“这怎么一样呢,春盛是本宫的人,她只能是本宫的。”
或许亲妹妹兰猗背叛她,都不如春盛给宇文佑临幸更让她难以接受,在她看来,春盛是她的婢女,是她的奴才,是专属于她一个人的,而今这奴才就要与她平起平坐了,她无法接受。
卞连顺除了劝,只能是劝:“依着奴才看着倒不是件坏事,娘娘您想想,春盛给皇上宠幸,她断不会忘记旧主,这宫里头娘娘不是又多了个同道么,另者,春盛若是有心肝,她会记住娘娘可是她的主子,她不会蹬鼻子上脸的,或许因为这件事她感觉而亏欠娘娘,以后娘娘用她,会更加俯首帖耳。”
卞连顺好话说了一笸箩,渐渐的,兰宜才平静下来,也对,春盛若能在皇上面前得宠,对自己可是有益无害,不过凭着春盛的姿色,她猜测宇文佑也就是图个一时新鲜,所以为图长治久安,还应该在妹妹身上下功夫。
一夜就这样似睡非睡昏昏沉沉胡思乱想,天蒙蒙亮时,春盛回来了,跪在门口。
宫女进来禀告了兰宜,兰宜呼哧坐起,咬牙切齿刚想骂,忽然想起卞连顺的劝解,长出口气,慢慢恢复情绪,告诉宫女:“还不把春姑娘请进来。”
167章守着一窝子美人偏去喜欢个宫女
春盛一步一步踩着刀尖似的走了进来,唤了声“娘娘”便跪了下去。
兰宜还没有梳洗,蓬乱着头发,衣裳也是折折皱皱,昨晚一夜于她仿佛过完了一辈子。
宇文佑夜夜宠幸其他嫔妃,她虽然也气,却没感觉到痛,而昨晚她是痛彻心扉的,并非是因为春盛乃她最亲近的人,而是因为春盛为她最私有的人,春盛是她的奴才,是可以给她踩在脚下随意践踏的,怎么突然就与她同侍一夫了呢,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她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春盛,想着宇文佑同春盛在龙床上绞成一体的样子,卞连顺的劝慰顷刻忘的精光,抓起炕几上的茶杯丢了过去,准确无误,刚好打在春盛头上,顿时,顺着鬓角流下鲜红的血来。
打过,咬牙问:“你为何不躲?”
春盛扬起头看她:“娘娘为何打我?”
连自称都改了,兰宜的目光钉子似的钉在春盛脸上:“贱婢魅主,还不该打。”
春盛的镇定非同寻常:“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奴婢,奴婢敢不给么。”
好个伶牙俐齿,兰宜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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