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叹道。
“就没见过你这样当娘的,好似遗爱不是你儿子一般。”房玄龄抱怨道,他确实动了恻隐之心,舍不得。老二其实还算听话,只要他多多督促教导,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赞同母亲之言。”房遗直道。
房玄龄惊讶看房遗直,以前这种事情他不插嘴,就是主动问他,从来都是一句“但凭父母做主”的话。今天倒是奇怪了。
卢氏却很高兴,有大儿子支持自己,越发跟房玄龄较劲,要他好生考虑。
“正赶着这会儿她受了圣人训斥,不得机会入宫,你这时候提议,圣人若允准就没有变数了,顶好的事。”
房玄龄无奈地看眼卢氏,“她若知道你这个婆婆这般嫌弃她,还不知作何感想。”
“却不是真嫌弃她,她若是做点好事,我也欢喜。”卢氏叹道,“我还后悔呢,老二从尚了她之后,脾气越发不好,人也没以前乖巧听话,天天跟着那位公主瞎闹腾。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给房家赚出来的名声,早晚会毁在他二人手里。”
“胡闹,哪有你这样说儿子儿媳的。”房玄龄呵斥一声,警告卢氏切记,以后这样的话不许说第二次。
“父亲在时,他们不敢。”房遗直不紧不慢又放一句。
房玄龄顿然被噎住。
卢氏这时候开始心酸地垂泪,对房玄龄道:“我们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怕什么,就怕苦了孩子们。”
“你们娘俩一唱一和,早就说好了?”房玄龄无奈笑了,摆摆手跟卢氏表示自己知道了,此事他会斟酌考虑看看,转眼又看房遗直,“你的心思我也知道,若是心意已定,便小心为上。倒看你以后,如何为自己周全。”
“谢过父亲。”房遗直行了浅礼,就告退了。
房玄龄瞧那边卢氏还在生气,这会儿立刻放了软话,“都是咱们俩的孩子,你说我哪个不心疼,遗爱也是从你肚子里掉下来的肉!”
“是我掉下来的肉,我自然心疼,可凡事都有个是非曲直。他若不听话,杀了人,我还包庇不成,我的孩子是孩子,难道被他伤害欺负的人就不是人家的孩子?”
“他也没杀人。”
“你再不管管,离那步就不远了!”卢氏厉害道,然后起身对房玄龄警告,“疼爱可以,溺爱要不得,那是一把刀,会杀了孩子。这道理郎君比我更懂。”
“懂,娘子说得极是。那我明日能吃‘风见消’么?”
“没心情做。”
“那要是晋阳公主想吃呢?”
“那我肯定有心情。”
卢氏瞥眼房玄龄,扬着下巴冷哼一声,甩袖就走了。
别的事能将就,唯独吃不行。
房玄龄认真地捻了捻胡子,觉得自己真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让晋阳公主做自己儿媳的事。
次日。
李明达把房遗直写来的食谱给了御厨,让他们照样做出一些来。李明达拿来奉给父亲和兄弟姊妹们,另外韦贵妃那里李明达也送了些过去。毕竟当初查案的时候,韦贵妃还算和配合她,是要感谢她一下。
常山公主李玉敏,和刚刚册封为衡山公主的李惠安,吃了风见消和过门香两样像菜又像点心的东西后,都很喜欢,姐妹俩手拉着手特意来感谢李明达。
李玉敏倒还好些,一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一到李明达这里就玩开了,拉着田邯缮陪她上蹿下跳。
李惠安却还在为长乐公主去世一事伤感,她和李明达一提及,就不禁落泪。
“我要出宫去看五姐最后一面,阿耶却不许我去,说人都走了,我年纪这么小,去那里必定会伤心过度,反害了身子。若被九泉之下的五姐知道了,她会难过。”
“阿耶说得极是。五姐若看你这般,是会难过。她不过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生活,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罢了,未必过得比先前差。”李明达解释道。
“真的么?那五姐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依山傍海,看日出日落,花开花谢。”
“哎呦,这不是神仙过得日子么?”李惠安天真问。
李明达点点头,“大概就是吧,如果那是她心中所向往的生活。”
“那五姐真幸福,我其实也艳羡那样的日子,但要跟十九姐一起才行。”李惠安说罢,就笑嘻嘻地紧抱着李明达。
李玉敏折腾够了,弄得满头大汗,田邯缮在一边因为看着李玉敏,也累得气喘吁吁。
“贵主,常山公主才刚还要上树,被奴好说歹说给劝下来了。”
“你们要去哪儿,我也去。”李玉敏听了个半截话,却非要凑热闹,跟着霸占了李明达的另一条胳膊。
“哪也不去,就在这,你们俩快放过我。”李明达动了动胳膊,俩妹妹却跟两条八爪鱼一样黏在她身上。
李明达:“不松手的话,以后你们两个都不许吃风见消。”
李惠安和李玉敏就立刻松了手。
李世民听说俩女儿也来了,随后把她们叫了过去。说到李明达送来的那份儿点心,李世民赞不绝口,“配着你的桃汁一起用,倒正合适。”
李世民随后问两道菜的出处,得知是出自房玄龄之妻卢氏之手,李世民不禁感慨,“倒是个手艺巧的,以前只说她是个醋坛子,倒是错怪他了。房玄龄好福气,官至中书令,其妻仍肯为其日日亲自下厨做饭羹汤,令人艳羡。”
“醋坛子之名,该改一改,”李明达附和道,“毕竟吃人家的嘴短。”
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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