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南抱住他:“我又不会跑,你跳什么?小心摔了……”
两人缠绵了半宿。
只是这次白一尘依然没让时亦南开灯。
他昨晚一晚没睡,白天也没休息过,而刚刚又进行了一场极耗费体力的运动,此时终于有了几丝困意。但随着困意攀上他身体的,还有几分寒意。
白一尘颤了下,将被子掖得更紧了。
时亦南察觉到他的动作,便把他搂入怀中,问道:“你很冷吗?”
“有点。”白一尘叹了口气,“被子有些薄,没想到都过开春了还是这么冷。”
“要不要去加床被子?”时亦南说着,就欲掀被起身去开灯。
白一尘拦住他说:“唉,算了,明天再加吧。你一动冷气又钻进来了。”
时亦南握住他冰凉的手指,皱眉道:“你身体太弱了,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白一尘回搂住他,脸贴在男人炽热的胸膛上,满足地喟叹一声:“我在等你来照顾我呀……”
时亦南沉默了下,随后抬手轻轻抚着青年的脑袋:“对不起。”
回应他的,只有青年细细地呼吸声。
时亦南低头一看,只见他温顺地靠在自己胸前,嘴唇微微张着,吐出小口小口温热的气息,看上去已经睡着了。时亦南忍不住拨开了他额上的碎发,在青年额前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我爱你。”
那天晚上白一尘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他和时亦南第一次接吻时的情景。
那是个秋天,天上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他和时亦南在同一把伞下,在学校的花篱旁轻轻吻着,带着几分怕别人发现的紧张和情到浓时极致的甜蜜与难耐。
白一尘此时梦到,不由再次感叹也只有在梦里,才能继续回味他们之间早已被痛楚取代了的美好与情深,就像他们现在睡在同一张床上,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甚至连灵魂都严丝合缝嵌入彼此的地步,却还是像隔了一整个宇宙那样遥远。
就这样,时亦南在白一尘的别墅里住了下来。
白一尘每天醒得都比时亦南早,一醒来就到楼下为男人准备早餐。时亦南说过他好几次,让他不要起那么早,在床上多睡一会,但白一尘每次都是笑着摇头:“睡不着,躺久了人就懒了,就不想工作了。”
时亦南皱着眉问他:“你工作很忙吗?”
“不忙,可是我喜欢啊。”白一尘笑着,“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我以前和你说过的。”
他们分开的太久了,时亦南记得他们的一些事,也忘了很多事,听见白一尘这么说,他也只是说:“不要累到自己。”
白一尘点着头答应,起身端了杯牛n_ai放到时亦南面前,告诉他:“明天下午我有事,你不用回来接我吃饭了。”
时亦南有些诧异,他和白一尘住在一起快一周了,白一尘虽然有工作,但他除了去画室工作的时间外,基本都是待在家里画画或者翻译文稿几乎从不出门,结果白一尘忽然告诉他,他明天要出门,还不回来吃饭。
时亦南下意识地问他:“你要去哪?回来的时候需要我去接你吗?”
第11章
“不用了。”白一尘笑了下,告诉他,“我只是去见个朋友,很快就回来,你别吃醋。”
“谁吃醋了?我这不在喝牛n_ai吗?”时亦南抬手,将白一尘扯到自己腿上,咬他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以前就爱给我喝牛n_ai,把我养这么壮实你有什么小y-in谋?嗯?”
白一尘哭笑不得,扭着头躲避男人作乱的唇舌:“哪有什么y-in谋,牛n_ai对你身体好,我怕你生病。”
时亦南身体很好,浑身肌r_ou_饱满结实,经常弄得白一尘在床上连声求饶。然而再强壮的人也不是铁打的,是血r_ou_做的,也会生病受伤。时亦南大学时病过一次,还病得特别严重,白一尘日夜不休地守在他病床前照顾了他一个月,自那以后他就每天给他带杯牛n_ai,说来也怪,时亦南从那之后就很少再生病了。
“对身体好你也只给我喝,自己不喝。”时亦南捏了捏青年的鼻头,松开时只见那处红红的,衬着他像是洇足了水光的黑色眼珠,显得整个人极为无辜,像是被狼群逼至绝境的小鹿一般可怜。
白一尘蹙着眉,吸了吸鼻子:“牛n_ai太腥了,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时亦南笑着骂他:“像只猫儿一样娇气。”
白一尘仰着头,漂亮的眼睛里水光熠熠,凑上前去亲吻男人的下颌:“那你养我啊。”
“好,养一辈子。”
时亦南答应了,白一尘笑得也更开心了。
第二天下午,白一尘去夏起的心理诊所进行每月一次的复查。
“下午好,夏医生。”
“下午好。”
夏起抬起头,望着已经走到沙发前坐下的青年笑着说道。他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专门记录白一尘病状的本子,打开用笔在上面写着,同时开口问他:“今天心情很好吗?”
白一尘没有立刻回答夏起的问题,他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眼睛却盯着窗外明亮的花园,直到眼睛有些发干发涩他才眨眨眼睛,轻轻“嗯”了一声:“有些高兴,又有些难过。”
夏起问他:“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白一尘笑了起来,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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