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他们只是透过另外一个自己的视角看到了对方的生活。所以有的人的梦光怪陆离夜夜难眠,而有的人的梦却安安稳稳是自己向往的生活。”
“你在享受着优渥的生活的时候,也许世界上另外一个你过着你看起来根本活不下来的生活——你们就是一对双生子,而有一天你觉得自己运气特别差的时候,就代表另一个你正在尝试着或者无意识地抢夺你的气运。”
“很有意思的说法,”辛西娅挑了挑眉,“口渴了吗?喝口水再继续吧。”
“谢谢。”兰斯抖着双手接过辛西娅递过来的红茶,对了好几次都没将嘴对准杯沿,好半天成功喝到了茶。看得出来他现在已经到了心理崩溃的边缘,外界稍微给点刺激恐怕就能让他彻底崩溃。
“原本只是这样,我也不会焦虑到这个地步。”
“这个病人他说完之后,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并不信任他,还是游离在他的故事之外,只是一个倾听者。然后他才告诉我,他说他原本是个生意人,他知道国外的人很向往中国做的菜,所以在大家都还没发现商机的时候就开始在英国开餐馆,他生意做得最好的时候他名下的餐馆光在唐人街就有十家,可以说是十分了不起了。”
“但是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运气开始下滑了。先是餐馆发生食客集体食物中毒事件,不过检查的人去检查却并未发现他餐馆里有什么卫生不合格的地方。然后又是有黑帮火拼连累到他最好的餐馆,当天他还刚好下来巡视,被流弹射中膝盖,最后瘸了一条腿。接着又各种车祸、餐馆倒闭,反正倒霉的事层出不穷。”
“后来呢?他找回自己的运气了吗?”听见辛西娅的问话,兰斯怔忪了一下,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
“没有。我当天建议他留院观察一晚,吃点药看看情况,因为从他的表现来说,其实还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情况。但是他却跟我说,他觉得他的寿命到头了,他最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力不从心,但是相反的是梦里的世界特别美好,梦里的自己回到了中国、跟父母一起游山玩水,惬意地不得了,让他醒来的时候都在想着——什么时候回国一趟吧。”
“但是,他没能熬过那天晚上。凌晨护士巡房的时候,发现他一动不动地、整个人已经冷透了。”
“生老病死很正常,你后来是发现了什么,才对他说的鬼话改观了是吗?”辛西娅一步步引导他说下去。
“对,”兰斯闭了闭眼睛,似乎是不想回忆他的所见所闻,好半天才做好了心理建设,接着说下去,“他是器官衰竭死的,我们做了详细的检查,只能得出急性/器官衰竭的结论,但是他半夜并没有挣扎,他的病友也表示半夜里他睡得很安详——虽然精神病人的话并不能全信。可是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最后只能通过他的病例来寻找他的身份线索,联系他的家人来领他回去。”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我们查到他的父母户口都在中国,但是却在英国联系到了人。而且他们是前一天,也就是他来看病的当天到达英国的。在他父母领走他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的父母说,这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大儿子,是病人的双胞胎哥哥。只是因为年幼的时候被人贩子卖到了别的城市,隔了好多年才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下找了回来。原本他们这次会来英国也是希望带着他的哥哥来见见他,办英国护照的时候还因为等待时间过长三个人在中国玩了一段时间,谁知道到了英国却听见了他过世的消息。”
“当时我就有些懵了,我知道按理说我应该相信整件事都是一个巧合,但是看着他哥哥跟他一模一样的脸,我实在理智不起来。每个家庭环境不同,哪怕是双胞胎,长大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们两个人就连眼角的痣都长在同一个位置,眼神、微表情、小动作都十分相似。”
“送走他们一家人之后,我感觉自己有些恍惚,就给自己请了半天假。但是回到家里,面对白色的墙壁和灯光,我却更恍惚。他的脸、他哥哥的脸,他说的话、我眼见的事实,一幕幕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我脑海里不停闪过去。”
“我有尝试强迫自己休息,但是我闭上眼睛却能听见他在我耳边说‘这根本不是我哥哥,他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在我病入膏肓的时候他正跟我的父母游山玩水’,‘因为我小时候太幸福,所以不幸的他要抢夺我的气运,抢夺我的人生’,‘我死了他还能活的好好的’。”
“到了最后,我闭上眼睛只能看见他在我面前质问我,问我为什么不相信他的话!”
他说着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的脸色和唇色都泛白,只有一双眼睛却隐隐有些红。他抓头发抓的很用力,让辛西娅有种他的头发要被他揪下来了的错觉。
“你还好吗?”辛西娅眼神关切。
“不太好,因为我最近——我知道着其实并不是鬼上身,只是,抱歉——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一开始就说真话,你会把我当成疯子,建议我去看精神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现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的的确确每晚发梦,我梦见梦里的‘我’对着我笑,他跟我说——”
兰斯说着抬起头来,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辛西娅,嘴角扬起一抹很诡异的微笑:
“你过了半辈子的幸福生活,现在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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