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手塞进来暖暖,都冻成冰棒了。”他刚才帮她穿大衣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触感冰凉。
傅阑珊没好意思放进去,沈嘉成却不客气地把她的手拉进了脖子,交接的一瞬间,一冰一火,傅阑珊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指间迅速地扩散,然后胸口渐渐暖起来。
愣神的功夫,有奇妙的感觉从腿部传来,她低头,只见沈嘉成的两只手正在为她做腿部按摩。
她脸上顿时飞上两片红云,“你……”
沈嘉成虽然低着头,却也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羞怯和甜蜜的意味,他抿嘴,无声地笑笑,仍旧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腿也冻得硬邦邦的,你这书读的可不是一般的艰辛。要不要换个好一点的环境?”
傅阑珊忙不迭摇头,“环境好不好不重要。这个学校是h市最好的高中,只有在这,我才能有考上大学的希望。”
沈嘉成想了想,也就不再勉强她,但是他心里却是心疼的。傅阑珊说的没错,市一中是最好的高中,但是这个高中的历史悠久,很多设施都跟不上,平常天气的时候还好,这要是到了极端的时候,学生都是要遭殃。
当年他在市一中读书的时候,当时的学生也总是因为环境问题和校方提过几次意见,但是最后也都没有妥善解决,如今又延续了这么多年,可想而知学生的求学环境并不乐观。
片刻的功夫他已经想到了很多,暂且把心里的想法压了下去,他闻声问傅阑珊:“腿好些没?”
其实腿早就不冰不麻了,但是很享受他这样的贴心服务,所以傅阑珊也就一直没有叫停,现在他问起来,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是窃喜的。
“谢谢你……没事了。”她刚要缓缓站起来,就被他两手按住了,她正疑惑着,他却率先蹲下去,背对着她。不容置疑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啊?”
“上来,我背你。”
“真的啊?”
“嗯,真的。”
傅阑珊望着那宽阔结实的后背,和那乌黑的后脑勺,情不自禁地咧嘴笑笑,继而又轻轻咬了咬嘴唇,这才忸怩着趴了上去。
他的后背比她想象中还要平摊舒服,像一张床,又像最平静的码头。她放弃了一切戒备和负担,全身心地放松,下巴正好窝在他的肩膀和脖子交界处,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的沦陷。
“以后要多吃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尤其是要多吃肉。”
走出去大老远,沈嘉成忽然这样说。
傅阑珊低低嗯了一声,明白沈嘉成这是嫌她太瘦了。
“这周末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傅阑珊又低低嗯了一声。
他走得很平稳也很踏实,一步一个脚印,在及踝的雪地里,脚步声咯咯吱吱的,像挠痒痒一样,一下下,让人心头都酥酥的。
困意慢慢上来了,傅阑珊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沈嘉成听见了,没做声,只是把腰稍稍往下弯了一些,以便给她提供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她平缓悠长的呼吸声,沈嘉成知道,她这是睡着了。
他望望宿舍的方向,调转了头,慢慢朝着停车场走了过去。
映着雪色,一亮黑色的奔驰露出隐隐约约的轮廓。
拉开车门,沈嘉成把傅阑珊平放在后座上,然后上车,打开了空调。
启动汽车前,沈嘉成回望一眼后座熟睡的人,眼神里的怜爱几乎快要溢出来。
宿舍的环境太差了,他舍不得把她送回到那种地方去。
☆、大雪(二)
大雪(二)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
很久没有睡过这样温暖的觉,以至于闹钟响了都没有听见。好在沈嘉成掐着时间点,及时叫醒了她。
傅阑珊睡眼惺忪,像个小仓鼠似的从被窝里钻出个脑袋,发现眼前的景象并不是自己的宿舍,心里虽然咯噔了一声,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一张秀面吹上了粉色,笑意带这些羞怯,然后又飞快地拉过被子埋住下巴。
“懒猪再不起床就迟到了。”
沈嘉成扯扯被子,笑眯眯地要把手贴到她脸上去,她下意识地伸手挡开,“唔,凉。我这就起了。”
见她动起来,沈嘉成这才站起身来,“早餐在饭厅,要我帮你拿来么?”
“唔,我一般喜欢在路上是早饭。”
“嗯,也对,等会在车上吃吧。”
“你送我?”虽然隐约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她还是问了出来。
沈嘉成狡黠一笑:“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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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休息的好的缘故,一整天都精力充沛,连最讨厌的立体几何题,做起来都顺多了。晚自修结束以后,她又照例想多看一会儿书,不料却有人早早地等在了门外。于是她只好有些不情愿地收拾了书本出门。沈嘉成不由分说把揽过去,又给她披上了一件大衣。
傅阑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这下不但不冷,反而都有点焐了。
“哎,我说,我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呐。”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沈嘉成,似笑非笑。
“不是娇气的问题,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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