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能像杜月芷这里做得开心又得趣的地方,屈指可数。到处都有人捧高踩低,唯独杜月芷房里的不会,因为都知道她是什么人,她是从不会让身边人吃亏的人。
杜月芷哪想到抱琴心里又对自己更忠诚了,她急着去侧府,收拾妥当,便带着丫鬟出门了。
到了侧府,婆子开了门,再领着朝二夫人房里去。远远看见门口鸦雀无声的,杜月芷只当人已经去看二夫人了,径直走了进去,却没想到正好撞见那人,登时立住,想要抽身退出。青罗和令儿只知道低头猛走,刹不住脚,纷纷撞在杜月芷身上,三人猝不及防滚成一团。
“啊――”
茶几上热茶余袅袅,一个背影清瘦俊逸的男子站在厅里,身穿月青袍,发髻斜斜插了根硬质木簪,背着手看那墙上挂着的墨染竹兰。他明显心不在焉,听到声音,回过身来。
第97章钟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天冷,有的地方下雪了,大家注意保暖哦
钟椹看见一个容颜秀丽,衣饰华美的少女与两个青衣丫鬟滚成一团,便知她必是这府里的小姐了,只是一般人看见这种情况,必定上前扶一扶,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双透着清光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姑娘,你没事吧!快,令儿,与我扶姑娘起来——”
青萝好歹还算镇定,令儿几乎是吓傻了,被青萝推了一把,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将杜月芷扶了起来。青萝上上下下查看,幸而这里铺了地毯,杜月芷摔了一跤,倒没受皮肉伤,只是手腕撑在地上,碰着了。她站起来,稳定呼吸,料想自己必是十分狼狈,便轻声吩咐青萝给自己整理一番。
青萝松了口气,给杜月芷整理头发,衣服,令儿则为杜月芷按摩着摔痛的手腕。整理差不多了以后,杜月芷挥挥手,两人便退到后面去了。杜月芷朝前走了一步,福了一礼:“小女参见钟大夫。”
钟椹看着这个惊而不乱的少女,本以为她会惊慌失措地躲出去,没想到她站起来后,不仅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还径直向他行礼,不知算是冒失还是大胆。钟椹沉默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还了一礼。
“钟椹见过姑娘,敢问姑娘与我初见,从何得知我的名字?”
这人不笑的时候只觉冷淡,一笑起来,眼角上挑fēng_liú,瞳仁黑如悬谷,深不可测,望之竟有着勾魂摄魄的力量,令人移不开目光。
似多情,又似无情。
杜月芷心中一荡,不自觉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睛,只是难免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奇怪的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不舒服从何而,隐隐有些排斥。
“钟大夫名扬京城,我虽身处深闺,自小潜心医术,倒也听过钟大夫的名讳。”杜月芷原想拿这句话搪塞,但是想了想甚觉不妥,这钟椹并非俗人,在宫中放浪形骸,方才也并未出手援救,说明他本身不喜欢牵扯到麻烦之中,该用一个稳妥的理由搪塞他。
杜月芷打定主意,道:“是府中的丫鬟告知的,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便大胆猜测您就是钟大夫。请问钟大夫看过我叔母的病么?”
钟椹回答很直接:“未。”
还没有?杜月芷正疑惑,里头走出来一个丫鬟,说二夫人叫三姑娘进去说话。杜月芷告别钟椹快步进去二院,看见杜月镜坐在床头,正与朱氏说话。朱氏面容憔悴,看到杜月芷,强打起精神:“你来了,快坐。”
杜月芷坐下,朱氏问她:“我看你从正厅走来,是不是已经见过那位钟大夫?”
“是。我原以为那里没人,误打误撞碰上了。”杜月芷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杜月镜在一旁嘀咕道:“母亲不让我抛头露面,说什么男女有别,怎么三妹妹见他就可以?”
朱氏笑道:“你三妹妹还小,不打紧。再说你三妹妹也不是巴巴去看他的,不过是无意撞上,还摔跤了呢。你马上就要说亲,自然要避讳些,外面的男子怎能随意去见,姑娘大了该有姑娘的矜持,母亲可不能时时在你耳边提醒。”
“我就要母亲时时提醒才记得住。”
“难道你嫁了人,还要母亲跟在你身边时时提醒不成?”
“对呀!为什么不行?”
杜月镜撒着娇,朱氏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不再说话。
杜月镜今年十四,开年十五,确实是该说亲的年纪。不仅她,比她大半岁的杜月薇也早就到了说亲的时候,只不过摔在鱼池后,杜月薇患了很严重的风寒,到现在也没好透,因而推迟了亲事。朱氏未雨绸缪,虽说杜月镜要在杜月薇之后说亲,但时不我待,毕竟良婿可遇不可求,早做打算才是上策。
更何况,朱氏自知身体不好,儿子有他父亲照料,总不会太差,但是女儿家却要仰仗母亲的细心与筹谋,才能得到幸福的归宿。她这般心切,杜月镜似乎感觉到什么,总不肯面对,总想让母亲一直陪伴自己,不能轻易撒手。母女二人自有他人不懂的心酸苦涩,难以言喻。
完整得到过母亲温暖的怀抱和细腻的宠爱,仅仅只是预想失去,便让人害怕惊忧。杜月镜不敢想,大大咧咧的性格让她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想藏也藏不住。
杜月芷看杜月镜仿佛要哭出来了,便顺了顺她的后背,语气坚定道:“二姐姐,叔母的病我已有数,治得了。你万万不可有悲观的形状,反令叔母忧心。”
三妹妹说治得了,那就是一定治得了。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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