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细节,这一耽搁,便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夏侯琮完全脱身时,烟火盛宴已经到了尾声,夏侯琮怕人多误事,急急赶去杜月芷身边。
所幸并无人在那个地方逗留,围在四周的手下也没有预警,夏侯琮心中松了一口气,慢慢朝鲜化深处走去。杜月芷正好好地睡在里面,他心中一喜,连忙将人抱了起来,却听到身后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道:“二皇兄!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侯琮一顿,扭头一看,是夏侯慈。
原来夏侯乾不在,菱妃就让夏侯慈来参宴,送一份贺礼,再随着五皇子的马车一同回宫。夏侯慈今年开年个子冲高不少,穿着紫青的袍子,带着金冠,黑眸深深,站在月光下竟也有几分小大人的模样。
其实他无意中发现夏侯琮从太子呆着的房间出来,鬼使神差般地跟了过来,只见平时温润如玉的二皇兄居然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拨开花丛,正在探寻什么,行迹惹人生疑。夏侯慈躲在后面看了一会儿,忽见二皇兄从里面抱出一个裹着斗篷的人来。
他人小,不由得开口询问。
“十三弟,我只不过是看这里花的种类多,闲来无事看看罢了。”夏侯琮知道夏侯慈认识杜月芷,他稳稳抱着人,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丝毫慌乱。
夏侯慈哦了一声,指了指他怀里:“这是个人吧?”
夏侯琮故意咳嗽了一声,左右一看,小声道:“十三弟,风月里的事,你不懂。这个女子是别人献给二哥的,只是怕人看见,才用斗篷盖着。你呢,就装作没看见,回头二哥必谢你。”
一说风月,夏侯慈脸立刻涨红,侧过身去,嘴里嘟囔道:“快走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低下头,听见二皇兄轻笑了一声,抬脚从他面前走过。
淡淡的幽香涌入鼻端,十分熟悉。
夏侯慈抬起头来,只见那被斗篷盖着的女子,手臂落了下来,袖子被风吹动,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腕骨细若少女,手里紧紧抓着什么,柔弱而坚韧。
总觉得很像月芷姐姐……
“不会是她的……”今日他来之时,特意去问过杜将军,得知杜月芷在家学苏绣,不得闲来参加酒宴,所以心里十分失落。此时闻到这股熟悉的香气,他自顾自摇了摇头,大概许久没见过月芷姐姐,十分想念她,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他看着二皇兄走远,正欲转身离去,忽而一道闪着月光的东西从那女子手中落下,隔得远看不真切。夏侯慈忙叫了一声二皇兄,想提醒他,二皇兄非但不回头,反而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假山那边。
“二皇兄没听见么?”夏侯慈怕人遗失了重要的东西,过去一看,只见那草地上卧着一块美玉,月色落在上面,静美非凡。夏侯慈一把抓在手里,那玉通透,中间一抹血痕十分特别,是御赐的琅琊玉,九哥有一块,曾经送给杜月芷。
既是月芷姐姐的玉佩,怎么在那女子手上?
夏侯慈呆楞片刻,忽而大叫了一声不好,只怕被二皇兄抱走的人,正是月芷姐姐!
但现在人早就走远了!
夏侯慈也不知道为什么杜月芷会突然出现在太子太傅府上,还跟二皇兄在一起。直觉告诉他这不正常,他立刻朝着夏侯琮离开的方向跑去,他跑的飞快,然而去路却无处可寻。那么多人在观看烟火,挤来挤去,五彩的颜色在眼前缤纷茫然,他根本不知道夏侯琮去了哪里。
该死!
他真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拦住二皇兄!
慌乱中他撞到一个人,那个人把他扶住:“十三殿下,小心!”
夏侯慈抬头一看,是杜怀胤!
杜怀胤身后是杜月薇和杜月镜。原来杜月薇因为又与丁闲吵了一架,心中很气恼,闹着要回家。杜将无法,便让杜怀胤送她,顺便也让杜月镜跟着一同回去,以免一会儿离府时,人多嘈杂出了事。他们一路出去,杜月薇面色冷淡,杜月镜却不停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人。夏侯慈一看到杜月芷的家人,立刻道:“怀胤哥哥,太好了,我正在找月芷姐姐,她刚刚被人带走——”
什么?杜怀胤和杜月镜不约而同道:“谁带走了她?!”
夏侯慈便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杜怀胤眉头一皱,道:“这府里一共只有四个出口,二殿下不会从正门出去,一定是从侧门走。我现在立刻带人去拦!”
夏侯慈道:“我也去!”
两人冲冲离开。杜月镜也要跟去,忽而想起什么,猛地回过身来。
可是已经晚了,杜月薇冷若冰霜的脸满是疑惑,细长的眉一拧,道:“刚才十三殿下说的是不是杜月芷?!她怎么会在这里?父亲不是禁止她出门吗?!”
她的厉声让杜月镜也吓呆在原地。
刚才只顾关心杜月芷,忘了杜月薇也在这里。她什么都听到了!
杜月镜咬咬牙道:“大姐姐,这件事跟三妹妹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哪知杜月薇竟斜瞅着她,口中发出吃吃的笑,令人头皮发麻:“别把人当傻子!她私自出府,还被男人抱走,等我回去告诉父亲,她不死也要残!呵呵……”
“大姐姐!”杜月镜拉住杜月薇的袖子,心里很慌,似千千万万毒针刺心,语无伦次道:“让三妹妹出府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跟三妹妹一点关系也没有,大姐姐,你别告诉大伯父……”
杜月薇甩开她,又恢复那副冰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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