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甜甜地一笑,问道:“伟民哥哥,爸爸妈妈今天晚上还去开会吗?”
“嗯,要开会的,除了星期六和星期天,连队里每天晚上都要开会学习,有时去礼堂,有时去班长家里……一到开会时间,我们家就热闹得不行,连坐都坐不下了……”
听了田伟民的一番讲述,黎元元不禁吐了吐舌头。
原来,连队里每周至少要开三次大会,两次小会,只有周六周日晚上不用开会。
心说,在这个革命年代,无论是领导还是职工个个都闲不住啊。
如果家里是双职工,每天做饭可是够紧张的,也难怪有那么人去食堂打饭?尤其是大田班的,在地里忙了一天,好不容易下班了,回到连队还得继续学习。
这思想斗争不要抓得太紧哦。
黎元元对田爸爸和王妈妈不由得挂心起来。
她想,自己反正是闲着,能做点家务帮帮忙最好。于是,笑着问道:“伟民哥哥,你会做饭吗?”
“我……我当然不会了。”田伟民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不过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很少有会做饭的,顶多帮着家里喂喂鸡鸭兔子,或者结伴去连队后面的小树林里、田野里,挖点苦苦菜、灰灰菜,回来后淘一下,再剁碎了,搁在盆里掺点稻糠,撒点玉米面,用开水一搅,拌一拌做成鸡饲料。
或者,去涝坝后面拔点稗子草回来,喂喂兔子。
现在家里的小鸡和兔子都已经吃掉了,也没什么可喂养的。几只鸭子,每天自己出去觅食,倒是省心的很。
“伟民哥哥,你打开棚子,看看家里都有什么菜……”黎元元心说,自己别的干不了,那就帮田爸爸择菜洗菜吧?
这样,晚上做饭也能节省一点时间。
兄妹俩进了小棚子,看到筐子里还有一堆四季豆和青辣椒。
这是连队菜地里的出产,卖给职工每公斤只要一角钱,非常便宜。而对外销售,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最近运动风声紧,连队自己种的菜,大部分都是内部消化了。现在,到处都在割资本主义尾巴,弄不好就会被扣上一顶高帽子。
即便是李连长,也不好轻易冒头。
再说,对外卖菜也赚不了几个钱,还是发给职工改善生活比较好。
田伟民按照元元的吩咐,用洗菜盆抓了几把四季豆,洗好后,端着回到会客室里。和元元一起搬了两只小板凳,面对面坐着,择起菜来。
“择四季豆,要把那根丝丝扯掉……”黎元元十分老练地教着田伟民。田伟民以前很少做家务活,因为田爸爸实在是太勤快了,也舍不得使唤小孩子。
黎元元心说,男孩子也得养成做家务的习惯。
看看沪上男子,无论年纪大小,基本上是十八般武艺俱全,烧饭做菜,洗衣收拾家务,样样都会做。
这恐怕是建国以来,全国最疼爱老婆的地区,没有之一。
即便是在六七十年代,沪上知青也把这种开明风气带到了农场。
她听爷爷奶奶多次提到过,在连队里,讲究男女职工平等,那些想耍大男子主义的根本就没有市场,而打老婆更是闻所未闻。
谁敢打女职工?大家就一起批.斗他。
伟人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
同样都是连队职工,同样都挣一份工资,凭什么要矮人一等?
这种封建落后的思想要不得。
那时候,连队里什么都讲究先进,谁也不想成为落后分子,更不想被扣上“老封建”的帽子。
家庭里人口多,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连队里那些男职工们,即便想耍耍威风,也顶多吵吵嘴,打打嘴巴官司而已。
当然,也有例外。
那些女家属,因为不属于职工,也没有经济来源,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可即便如此,也没见到哪个男职工敢明目张胆地殴打老婆?
否则,连队里的妇女主任就要上门来找他谈心了。
在这种大环境下,连队上下一扫陈规陋习。
况且,工作之余,晚上还得开会学习,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吵架、打架。
话说,无事生非。
后来,风气逐渐转变,都是太闲了造成的。
*
兄妹俩,一边择着豆角,一边东拉四扯地聊着天。
不一会儿,就择了小半盆。
看看够炒一顿了,黎元元让田伟民去打了两瓢水,又洗了洗。接着,就把洗好的四季豆一根一根,掰成了小段,这样炒出来很好吃,也不用切了。
干完活之后,田伟民又拿着扫帚,扫了扫地。见时间还早,就拉着元元打起了纸面包。天热,玩了一会儿就累了。
“元元,哥哥来教你玩狼吃羊,好吗?”田伟民真是一刻都闲不住。
“狼吃羊?”
“嗯,可简单了,一看就会。”
田伟民说着,拿着粉笔在地上画了一个方格,然后在里面添加了三道横线和三道竖线,组成了一个方格棋盘。
然后,用三块小石子当狼,二十根火柴棒当作羊,放在格子的交叉点上。双方各把一边,20只羊满满地占了四行,3只狼位于底端的起始线上。
“元元,看看这个棋盘,羊先走一步,狼接着走一步,可以直着走,也可以斜着走,一次只能走一小格,前进或者后退都可以……”
“注意啦,狼吃羊的时候,要跳过一只羊占到下一格的空位置上,这样才能把羊吃掉,每次只能吃一只,什么时候把羊吃光了,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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