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缨玲也觉得自己刚才冲动了,一心让他看看陈熙彤的真面目,忘了自己在岗,听他这么一说大喜过望,觉得尽管分了手,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他抽手要走,陈熙彤突然攥住了他的衣角,一瞬的功夫眼里充满了血丝,抬头望着他:“你不要去。”
第19章
许缨玲在他们院里名声真不错,博士毕业以后楼上楼下的看病,人家半夜里来敲门她也不嫌麻烦,笑眯眯地背着医药箱跟着邻居走。
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叔叔阿姨,张口闭口离不开保媒拉纤,问起来她从来都答有了,浓情蜜意地想着叶盛昀,照着部队发的表扬稿背台词。
少女的娇羞都摆在脸上。
她今年已经二十九了。
人家都说,三十嫁不出去就剩着了。
本来是句左耳进右耳就出的烦心话,偏偏她心高气傲,在乎这些闲言碎语,觉得自己把青春都给了叶盛昀,吃了大亏,胸腔里哽着股气,不甘心就这么结束。
刚认识叶盛昀那年,她不过二十三岁,谈过两个男朋友,一任不如一任。
身边的男生要么烂泥扶不上墙,要么优秀到无与伦比,但有一个共同特点,处对象处得特别早,讲究从一而终。
内部不能消化她,只有开阔眼界到外头找见识了。
她从小到大在那个阳刚气概浓烈的氛围里一熏陶,眼睛跟被下了咒术一样,看谁都娘炮,眼光高得离谱。
许治言对她要求特别严格,把她当儿子养,棍棒底下没出孝子,倒培养出了一个医科学霸。
只有她知道有几分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2011年她顺利度过见习期,上岗实习,那时军总搞了一个专项培养计划,把她们拉到营区军训了三个月,叶盛昀任她们的总教官。
他在演习中受了腿伤,仍不愿下火线,上级把他押到这儿带几个月兵,权当养身体,除了当着全体参训人员下达命令,跟许缨玲没什么交集。
但一个月后检验训练结果,他一一走过队列,在许缨玲面前停了下来,帮她正了正帽子。
那天她们穿的不是迷彩,而是统一的常服,戴着大檐帽。
她骨架小,脑袋也小,帽子往上一扣就滑下来一截,她只能微微朝上调了角度,可他的手像有魔力一样,给她摆正后,神奇地稳住了。
视线不再被遮挡,她看到的先是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再是一颗圆润性感的喉结,她仰起脸只看了他一眼,便沦陷了。
叶盛昀长得一点也不像武生,甚至有些斯文,但是他身上有正气,心中有乾坤,眼里有神,理了精神的板寸,比同龄人生动,也比同龄人老成。
很多女生找他要联系方式,都被他以违反规定为由拒绝了。
这么多年她没沾过家里一点光,总算比其他人多了那么点优势,心里是有点得意的。军训结束以后通过各种情况搜集他的信息,最后开着座驾堵到他们营房门口,把他喊出来,见面立正敬礼,颇正式地问他愿不愿意当自己的男朋友。
那时她们发了军装,授了衔,已经一名有编制的军医了,和他单独站在空旷的场地上,腰板一挺,英姿飒爽。
好几个月没见过女人的狼崽子们在旁边嗷嗷起哄,叶盛昀没有理由拒绝,答应了。
恋爱关系成立后,叶盛昀每个特殊节日都给她送点鞋子手表什么的,对她也百依百顺,可每个月都有那么三十天闹失踪,等他好不容易拿到手机,回复的基本上也是“太累了,先睡了”。
许缨玲再怎么明事理也是女孩子,时间久了免不了多想,逮着他问是不是真的爱自己。
叶盛昀那几年升的快,工作上的杂事多,除了一期一会的比武,还要搞训练出任务,连叶西宁高考都顾不上,哪有多的精力谈情说爱?
这下弄得她疑心病犯了,折腾来折腾去,招人烦。
许缨玲自个儿也委屈。
到了新环境不适应,遭同事排挤,不敢跟家里首长打报告,跟他说也总是被敷衍,好不容易去看他一趟,摘他的帽子还惹他不高兴,里外不是人。
一年一年,独守空房,慢慢就觉得叶盛昀亏欠了她,越来越专横,越来越跋扈,主动加入他的圈子,跟叶西宁争他的工资卡。
到头换来了第一句“凭什么”。
他说,许缨玲,我凭什么把这些给你?
那他凭什么可以无条件对一个差她十万八七里、堕落到阴沟里的小混混好呢?
许缨玲现在看着陈熙彤装着可怜握着叶盛昀的手,嫉妒得发疯:“她到底哪里比我好?我学历比她高,家世比她好,三观比她正,人品比她强,你为什么爱她不爱我?为什么?”
叶盛昀沉默了很久:“如果她和你的条件换一下,不会口无遮拦地贬低你。你得天独厚的家世,误打误撞的幸运,都不是你仗势欺人的资本。也许你只是嘴上恶毒,可一个用言语攻击对手的人,和暗箭伤人一样卑鄙。你辜负了首长对你的期待。”
许缨玲没想到他会用“卑鄙”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笑得凄凉:“我算知道什么叫‘但闻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了,叶盛昀你个人渣,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吗?想宠哪个宠哪个?我告诉你,我不会让她得逞的,你别想我放过她。”
叶盛昀脸色铁青。
陈熙彤更怒,正面撕起来:“许小姐,他现在是我丈夫,你能要点脸吗?”
女人茬起架来简直是一场腥风血雨,叶盛昀哪见过这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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