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爷爷和你一起?”
祝小安背好水壶,把包子系在水壶带子上,又管奶奶要了一盒火柴,“爷爷奶奶,你们在家里歇着我自己去就行。对了,要是我一直不回来,杨老师他们问我,你就说我去大窑了。”
不等爷爷奶奶再说什么,她匆忙跑了。
她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讲,不如先去看看林雪昀在不在,万一自己带人来了,林雪昀却没被藏在这里,那就麻烦。
她一口气跑去大窑。
大窑里静悄悄的,这几天一直停工没人干活,现在连来拉货的人都没。
守门的解大爷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叫了几声也没听到他回应。
祝小安就直接跑到那废屋门口,一脚把破木门踹一边冲到屋子中央,发现那块木板上堆了很多树枝子。
她心头狂跳,人一定在!
她赶紧把那些树枝子踢开露出下面的破木板,“喂,林雪昀,林雪昀?”
她喊了一声,把木板掀开扔在一边,跪在井口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
她赶紧拿出火柴“嗤啦”划着一根,探头往窑井里看。
果然,窑井底下有人!
“啊!”祝小安惊呼一声,她太着急忘了注意,剪掉的头发披散下来正好垂在火柴上,“滋啦”就烧起来,顿时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她赶紧拍灭自己的头发,自嘲差点跟祝有财一个下场了。
她拿了树枝来点着,探进井里,“林雪昀,林雪昀,你没死吧。”
井底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死了?!
、
、
祝小安一着急,冲出去喊人,喊了好几声也没个回应的。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就想自己跳下去救人,这时候分秒必争,万一林雪昀死了怎么办。
她心里祈祷着,林雪昀求求你,你可不要死,千万不要死,你坚持一下可以救两条命。
她扔了一些树枝下去,自己扒着井沿跳进去。
这窑井有两米深,她不敢直接跳下去,先把身子探下去,胳膊受不住了再松手,摔下去的时候,她还是疼得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压到林雪昀。
他发出低低的几不可闻的呻/吟声。
没死!
祝小安狂喜,赶紧擦火柴把那堆树枝点燃一些,她不敢烧太多,免得氧气不够把他们憋死。
火光亮起,她看见林雪昀的真人。
不再是照片。
、
他闭着眼躺在那里,像沉睡不醒的精灵一样,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脸苍白得吓人,唇淡得没有一丝血色。
好在还没有泛着死人灰!
她试了试鼻息,几乎感觉不到呼吸,再趴在他胸口听一听,心跳弱的几乎听不到。
她心脏提到嗓子眼,赶紧拿下水壶拧开盖子倒一壶盖水。
她前世跟摄影展的作者聊过,听他讲了一些缺水死亡的症状和急救措施,虽然时隔多年忘得差不多了,但是缺水虚脱的人不能直接大量喝水,这一点她还是记得的。
她拿了手帕蘸水往林雪昀的脸上和嘴边掸水。
水珠落在他的唇上,就好似落在干涸的土地上,氤氲开来,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她跪坐在煤渣堆上,持续这个动作直到他的脸泛着一层淡淡的水光。
她附耳过去,小声唤他,“林雪昀,林雪昀,你醒醒。”
林雪昀没有一点反应,只有窑井里面的回应嗡嗡地有点吓人。
她有点不知所措,下面要如何做?
随即她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要做尽可能多救他的事情!
这不仅仅是救他,也是救自己,更是把自己从那个永无休止的梦魇里拖出来的唯一出口。
她曾经无数次梦到出现在这个窑井里。
梦里她要来救他。
因为她一直在想,如果能救他,是不是她的人生也会不同。
那种执念让她入魔,一次又一次,她也记不清多少次梦见救他的画面。
以至于常三春一直觉得她心里有个男人,却怎么都查不到是谁。
反正持续了有十年。
可是每一次不是来晚了他已经死掉,就是她不会施救看着他痛苦地死去,每一次她都没能救活他,醒来只有更深的绝望。
她被这样绝望的梦折磨得实在受不了,她甚至想过把自己锁在一个空屋子里,也这样死去。
现在她甚至也有些恍惚,这又是自己的一次梦!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嘶一声,是真的,真的!
祝小安,你是真的重生了,有机会救他,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再也不用噩梦缠身,再也不用与狼共枕!
这样想着,她激动得浑身发抖,心跳加速,丝毫不顾形象地笑起来。
最后笑得眼泪簌簌落下,落在林雪昀的脸上。
她低头,捧着林雪昀的脸,一声声地唤他:“林雪昀,你一定一定要活下来,一定不要死……”
说一会儿,她就继续用水滋润他,然后继续跟他说,再继续掸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的肤色好像好看一点。
她曾经特意了解过脱水时间太久的恐怖状,口鼻流血、体重减半、眼球萎缩掉入头骨……可前世林雪昀被人抬出去的时候,竟然还保持着俊美的面容,跟熟睡的精灵一样,这样想来他分明就不是渴死饿死的,反而像一睡不醒死掉的。
她又趴过去听听他的心跳,依然细弱得几近于无,似乎随时都会停下来再不跳动一样吓人。
她心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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