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媒体记者将徐伊人拥住,心里着急,却偏偏不能表露出过多情绪。
他以为她会为难,以为她会笑着说“不清楚”之类的话语来推托,以为她会跟难缠的记者们打太极,却没想到,看到她这样尖锐犀利的一面。
她说话的时候因为愤怒,清亮通透的眼眸里光芒闪耀,灿然灼亮,语气坚决果断,不容置喙。
不经意间,他已经又一次更深入地了解她、明白她、喜欢她。
对上敬重喜欢的人,对上信赖认定的事情,她会立场分明地表达意见,而不是高高挂起、明哲保身。他一直以为她柔和婉转,却没想到,实际上她也有这样爱憎分明、热烈如火的一面!
“顾凡。”徐伊人轻柔带笑的声音传到耳边,顾凡恍惚回神,对上她澄净如清泉一般的眼眸,牵动唇角,语调微扬地嗯了一声。
“你刚才已经做得很好了。”
徐伊人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他都没能听清楚,只知道她在肯定他,心里已经灼烫不已。
下午四点,守在影视城的媒体记者凭着证件到了昌辉大酒店一楼宴会厅,参加记者招待会。
剧组的拍摄工作暂时由两个副导演把关,陪着许卿召开记者会的只有徐尧。
私人性质的记者会,许卿又一向板正严肃,两人眼下的关系并不亲近,徐伊人自然不能坐在他的身边,陪同召开这样的记者会。
四点以后没有她的戏份,她一个人坐在酒店房间里,窗帘拉着,整个房间都显得昏暗。
徐伊人没有开灯,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昏暗中一张脸绷得紧紧的,以手握拳抵在沙发上,从手腕到肩膀都止不住地颤抖着。
大脑中一片空白,唯有许卿的脸不时地闪现而过,紧张纠结的情绪让她不自然地弓起身子,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她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忘却了周围的一切,没有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和包里的手机铃声。
邵正泽拿着房卡开了门,房间里昏暗的光线让他愣了一下,抬眸看去,才发现徐伊人以一种略微扭曲的姿势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孤零柔弱的样子让他心尖一缩。他大跨步走了过去,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目光灼亮地和她对视。
徐伊人一张脸布满泪痕,被他强迫着仰起头来,她颤声唤了一句“阿泽”,邵正泽就势坐下去,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徐伊人埋首在他颈窝里,泪水沾染在他温热的肌肤上,语无伦次道,“阿泽,我不想失望。如果他不是,我都没有办法再去面对他。可如果他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你说,我要怎么办呢?从小就没有父母,我想象过无数次他们的样子。我原本已经放弃了,为什么又要有这样的希望?我该怎么办?”
颠三倒四地说着,她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迷茫又孤独。
邵正泽觉得心痛,双手扣着她的肩,将她整个人推离了他的怀抱,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依依,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徐伊人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神色沮丧。
邵正泽将她放开,哗的一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明亮的阳光倾泻进来,他自亮光处迈步过来,俯身重新扣着她的肩,一字一顿道:“你不是一个人,你也不是没有亲人,我,爷爷,还有长乐,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可是……”徐伊人紧紧咬着唇,泪水越发汹涌地流出了眼眶,一脸茫然道,“我不是啊!我不是,你知道的,我不是……”
邵正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用力地扣着她的肩膀,在她说完话后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慢慢冷淡了。
徐伊人看着他,神色怔忪,她脱口而出的话,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残忍,却又觉得无从开口解释,紧紧抿着唇,她扑过去紧紧环抱着邵正泽的腰,埋头在他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邵正泽很少见到这样脆弱的她,既无奈又心痛。
深深地呼吸一下,他重新扣着她的肩,强迫她和自己四目相对,看着她的泪眼,一字一顿道:“‘你不是’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如果你不是,你将我置于何地,还有长乐,你将她置于何地?一个人胡乱猜测着,觉得害怕,不给我打电话,就这样将自己关在昏暗的房间里藏起来,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法吗?你知道我有多心痛!起来!”
邵正泽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拉起来,不容置喙地开口道:“擦干眼泪,现在就和我过去。去听、去看,弄明白那个人是不是你的父亲。如果是,我能接受你,他就能接受你!如果不是,你还有我!还有长乐和爷爷!我们都爱你,这还不足以让你鼓足勇气吗?!”
“我……”徐伊人哽咽着看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强硬的他,她怔忪着停了哭泣,看着他深深的眼眸,说不出话来。
“我都明白!”邵正泽定定地看着她,神色骤然缓和许多,张开双臂将她拥进了怀里,一只手摩挲着她柔软的长发,声音轻柔道,“依依,我都明白的。可你必须从这样的认知里走出来,你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就算在过去,你也有郑妈妈,有孤儿院的那些阿姨和孩子,有许卿被你打动,有林楚默默地爱着你,不是吗?你从来都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定然也有更多的人爱着你,自暴自弃的不是你,伤心逃避的也不是你。我所认识的依依,是无论多辛苦多艰难,也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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