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客房睡满了侍卫,你是要睡在院子里?”
“......”
唉!这可怎么办!
趁着夜色朦胧,沈觅对着窦宪使劲翻了几个白眼儿,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府里待着,非得来这荒凉地寻麻烦。唯一的榻已经被窦宪占了去,难道自己今晚睡地上么......好吧,好歹也是个双人间的地面,总比睡院子强些。
见沈觅还在门口站着,磨磨叽叽没有上榻的意思,窦宪一把掀开被子,怒道:“还不过来,可是真的要去睡院子?”
沈觅一哆嗦,小声道:“我睡觉不老实,嗯,窦大人好好休息,我睡地上。”
“成一,去煮了李—”
“别,别,大半夜的别麻烦成大人,我上榻,这就上,睡觉,睡觉。”沈觅两步蹿到榻上,把鞋子往下一扔,拿起大氅把自己从头到脚捂个严严实实。
夜色下裹着大氅的沈觅像只熊,僵挺着一动不动,窦宪又气又好笑,便伸手去拽她。沈觅死死的摁住大氅,可这点力气哪里比得上窦宪?两只手摁不住,干脆将半拉儿身子都压了上去。
窦宪稍稍一使劲连她整个人都平拖过来,另一只手又去拽她头顶上的大氅,拽了几下还是没拽开,气的笑出声来。
“你莫不是属王八的?”
闷闷的声音从大氅里传出来,“你才是王八,你是狗。”
“狗?哼哼—”
窦宪坏坏一笑,整个人躺在沈觅身上,“哦?何为狗也?若说出个子丑寅某的道理本官今日便放过你,不然,你就闷死在大氅里好了,回去我就让李仲贤给你陪葬,想来他是很愿意的。”
沈觅被窦宪压得喘不过气,使劲往外推了推。
窦宪非但纹丝不动,见她挣扎又故意使了几分力。
沈觅被压的动弹不得,呼吸都困难,更是觉得这人满肚子坏水坏透了,挣扎着从大氅里把脑袋冒出来,粗喘了几口鲜新空气,“窦宪,调戏良家女子耻也不耻?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红薯是什么买卖?不做!就做良家妇女的买卖。”说罢,低头靠近小女人的脸颊。
“你若强来,我就—”
“你待如何?要去跳崖还是跳河?”窦宪调笑道。
“生命诚可贵,为你不值得,就算再不愿意也犯不着为这个寻死觅活,大不了当做被狗咬了一口,虽然不能再咬回来,可我会厌恶你一辈子。”
被狗咬?
窦宪一愣,不管是长安高门大户的贵女还是普通人家的碧玉,从来对自己都是仰望谄媚,女人不过是利用与欢好之用,从来没遇到过这般冥顽不灵的。
窦宪原本也只是拿她逗乐子,没想着真去强迫什么,他窦宪是谁?还需要用强的么?说出去招人笑话。
被这番话彻底搅没了逗乐子的兴致,窦宪坐起身,恶狠狠的瞪着大氅底下的小女人,这般不知抬举就该扔出去喂狼,却又不知怎的开不了口,暗暗想着等天亮了再整治她。
沈觅刚开始还紧绷着,怕遭窦宪的“毒手”,后来见他没了动静,自己实在乏力的很,不知不觉也就睡了过去,待睁眼已是天色大亮。
窦宪换了身黑色劲装,紧而小的袖口,精致的兽皮长靴,正跪坐在榻沿上擦拭着一柄长剑,似是知道沈觅醒了,慵懒的说道:“醒了?”
沈觅一咕噜爬起来,穿上鞋子走到门边,拉开个小缝儿往外看,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个人影儿,也不知道那侍卫们都藏在哪里去了。
窦宪见她不答话,又问道:“瞧什么?”
沈觅回身坐在塌边整理着长发,“昨晚惹恼了你还想着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刚刚看了下,今儿个阳光很是明媚。”
窦宪擦拭宝剑的动作一顿,挥剑横在沈觅脖颈上,“是想着把你扔出去喂狼的,后来一想,还是等天亮了再扔出去的好。”
沈觅见木几上放的兽皮小靴和宝蓝色劲装,想着大概是给自己准备的,又瞄了瞄窦宪那张欠抽的脸。
没杀气!
小手捏着剑身慢慢推开,“窦大人心存善意着实不容易,老话说饿死鬼不能投胎,你还是让我吃饱了饭再去喂狼吧。”
窦宪嘴角一弯,收剑入鞘,“也罢,容你再看会儿今天的太阳。”话毕拍了拍手掌,有人端着清粥小菜送进来。
窦宪和众侍卫在林中正打猎打得欢畅,沈觅则牵着马在林中一块较为宽畅的地方静静等待着。周围时不时的飞过三三两两的黑斗篷,把死伤的猎物往地上一扔便闪身不见。
百姓通常讲究腊月里不杀生,因怕损了阴德,准备过年节的肉类腊月之前便备好,集市上一直到出了正月才有屠户出售肉类。
也就窦宪这些杀伐之人不讲究这些。
死了猎物的便也罢了,有的尚且未断气哀鸣不断,沈觅居然联想到了那日在狱中见到李仲贤的情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窦宪猎物打得尽兴,老远便看见沈觅将马栓在一旁,背靠着一棵大树晒太阳,宝蓝色的劲装果然很衬她的肤色,越发显得白嫩水灵。
窦宪坏坏一笑,搭弓便是一箭。
沈觅正魂游太守府大牢,哪料到一支箭横空飞来,“嗖”的一声堪堪擦过耳际钉在树上,实打实的被吓了一跳,抬头望去,窦宪沐浴着阳光向自己走来。
这面容像极了冯现......沈觅竟一时移不开眼。
窦宪见沈觅被吓了一跳正高兴,却见她一脸痴迷状,眼神中的柔情似是能拧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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