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正捂着脸发抖。
这厮居然在笑自己!
似是觉察到沈觅的不满,薛泽透过指缝,轻声道:“夫人尽管向前,为夫垫后。”
这才对嘛!
此时一阵江风撩起女子脸上的乱发,略显清秀的侧面满是生无可恋。
果真曾相识,竟是黄太守家的十一姑娘!
几个壮汉见有人出声阻拦,一脸凶恶的看过来。
“呦!这小姑娘可比那个好看多了,嗷—”
余下的话被一粒石子挡在口中,汉子满脸痛楚,几颗牙混着血水吐在地上。
黄莺也认出了沈觅,绝境之地遇见故人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几步上前扑腾跪倒,哭喊道:“沈家小先生救我,救救我,月前我被卖入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几番被他们折磨,我宁死不从,若再被抓回去想必也活不了,求你救救我,我愿来世结草衔环报小先生的大恩。”
几个壮汉见同伙被打掉了牙,知道有高手在附近,想上前又不敢,一个个捂着嘴观望四周,生怕自己的牙也掉地上。
“不用怕,今日既然遇见便不会不管,”沈觅转头对那几个人道:“她的卖身契呢?赎人。”
掉了牙的汉子疼得满头冒汗,捂着嘴“呜呜”了几声,沈觅没听懂,心想他们也是被人差事,身上不会有卖身契,便让黄莺领路,寻卖身的那间妓馆。
妓馆并不远,在吃饭的酒楼斜对面。
沈觅刚要领着黄莺进去,却被薛泽拦下,“阿觅稍等,这事交由我来办即可。”
想想他进去更合适,便在外静候。
不过一会儿功夫,薛泽领着黄莺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名女子,仔细一看,也是故人。
在太守府被窦宪软禁时,夜间曾寻自己给十一姑娘诊病的那个婢女,当时觉得小婢女颇有几分忠肝义胆,冒着得罪大夫人的危险给主子寻大夫。后来黄太守一家抄家流放,想必主仆历经坎坷,流浪至此。
二人摆脱困境,自是百般感激,随后薛泽安排阿风驾车将她们送到安全地界,还给了一笔银子,足够她们过好下半生。
过了晌午,太阳偶尔探个头,瞄上几眼再躲到云层后边。
两个人慢慢往回走,想到住处离此地好一段距离,沈觅问:“走回去?”
薛泽轻笑:“嗯,如此你晚上才会饿。”
“笑我午饭吃得多?”
“怎会!怕你晚上没胃口而已。”
想想也是,吃得那么饱,溜达溜达是好事。
见沈觅不曾反驳,问道:“怎么不说话?可是担心黄莺主仆?”
“帮她们出了囹圄,安排马车送到安全地方,又给安身立命的银子,可以了。”
“我以为你会把她们留下来。”
沈觅摇摇头,“每个人都有不得已,黄太守一家沦落,虽然很多事我不问也不知,但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能扶她俩的那一把,刚刚你已经扶了。”
薛泽浅笑,他的无奈,她明白。
走了约一个时辰,尽是高高低低的山路,几乎看不见人烟,见她额上隐隐有汗珠,“可是累了?”
沈觅想着累了也没用,总要走回去不是?应道:“不累,想来腹中已经有空余的地方,你可想想晚上吃什么了。”
“可是,我有些累了。”
嗯?
他走路带风,脚不沾尘,连鞋帮子都是干净的,会累?
看着某人对自己笑的那么贼,沈觅有些丈二摸不着头,“那咱们休息片刻再赶路?”
薛泽笑意加深,摸摸她的头,手衔入口中打了个响哨。
响哨在林中悠扬,惊起一群飞鸟。
不过片刻,前方小路上出现一个白点,白点越来越大,直至近前。
白马亲热的蹭着某人,显然是老相识。
“薛温良!你又逗我!”
薛泽拍拍马颈,指着沈觅对白马一本正经的道:“白马弟看好了,今后,这杏目圆睁的美人是你大嫂了。”
“......薛!温!良!”
“为夫在!”
嘴皮子说不过他,沈觅横起小拳头,薛泽围着白马转啊转,笑的腹痛不已,沈觅追了半天愣是摸不着半片衣角。
眼看她跑的气喘吁吁,小脸上的汗珠晶莹透亮,薛泽停下脚步,转身拥美人入怀,“歇歇,看你汗透了,免得吹风。”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心,沈觅一点也不想动,连眼皮都不想挣开,静静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有点青草味,和着清晨的露珠,干净清爽,很是好闻。
“温良,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也不知,总有那么一天会结束,等太子登基,窦家势微。”
太子登基,窦家势微?
“嗯,果然得等些日子。”
“也不会太久,阿觅,你及笄,我们便定亲,等事情有了眉目,咱们便成婚,我会挣得军功,风风光光迎娶阿觅。”
说到及笄,不过是眼前的事,待到腊月十二,沈觅便十六岁。
汉朝女子十六岁及笄,正是□□,意味着可以嫁人了。
“十六岁还太小,不着急。”在沈觅眼里,十六岁还是个半大孩子,是真的不着急。
“嗯,小了些,再长长。”某人似是会错了意。
沈觅脸红,“以后不准嫌我吃得多。”
某人看天:“哪有嫌你吃的多,不过是剥虾剥的手疼。”
沈觅:“......”
想想大半盘虾都进了自己肚子,沈觅很厚道的要看看他的手。
薛泽又开始抖,沈觅很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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