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长皱着眉问道,“致命伤虽然在脖子上,但却没有伤到声带和气管,死者离门这么近,他为什么不大声呼救呢?”
“是啊。”穆洛风想象了下死者收到攻击后的场景,模拟着当时的动作轨迹走了两步,“死者正直壮年,就算是动脉破了大出血,应该也能坚持到门口进行呼救吧?”
顾汀思忖了一会儿,让穆洛风帮着自己撩开了死者背部的衣服,只见死者背上明显有着几个大块的淤痕,细看还有小小的擦伤。顾汀了然道,“死者应该是在背对凶手逃跑时,被钝器击打,倒在地上后翻身过来,再被凶手用刃状锐器砍伤的。背后的伤痕边缘圆润,很有可能是被圆形的钝器所伤。”
“如果说是,死者是在逃跑时被击倒的话……”穆洛风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死者面朝大门,这就说明,凶手并不是尾随着他进屋的,而是早就埋伏在他家里等他回家的。”
搜集完有效信息后,众人将尸体放进裹尸袋带回了警局。李队长安排阿宁和二木去调取命案现场周边的监控影像,自己则带着人去调查死者昨晚的形状以及人际关系。
“那我呢?”穆洛风见李队迟迟不给自己安排任务,指着自己问道。
“你以前不最爱往法医室跑吗,你给我留这边等法医和痕检的报告出来后,整合信息。”李队长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穆洛风走到法医室门前,伸出的手犹犹豫豫地摆动着,不知该不该敲响这个门,心里又是紧张,又有点期待。
还不等他敲门,法医室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实习生林可探出头来朝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穆警官啊。快进来吧。”
穆洛风讪笑两声,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屏风后就是法医室的解剖台,一个身姿挺拔的身体正站在解剖台后,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显示屏。
“好久不见你来了,我还以为我们法医室的常驻人口消失了呢。”林可打趣他。
穆洛风抓了抓头发,编道,“我最近挺忙的。”
听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顾汀朝着穆洛风的方向看了过来,他也懒得问穆洛风过来干嘛,冷漠道,“老规矩,防护服,口罩,帽子,手套。”
做好准备工作后,穆洛风狗腿地走向顾汀,他指着显示屏上的图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死者身上创口的模拟图,经过测量证明,凶器应该是有单刃型的武器,横截面呈三角形,就说明这武器有一定的厚度。综合来看,武器应该是一把斧子。”
“斧子并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等会儿你把具体数据给我,我让二林他们去全城的五金店里找找有没有类似的卖。”
顾汀点点头,继续埋头测量尸体各部分数据,林可跟在他身后拿着本子记录着。穆洛风还想跟他多说说话,又怕顾汀不理他,在一旁抓耳挠腮的。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最好是些有营养的话。”顾汀头也不抬地说。
穆洛风只得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尸体上,他想起在现场检查时的那个遗留问题,“你说会不会是死者没有呼救,会不会是当天身体抱恙没办法出声?”
顾汀打开死者的嘴,压下舌根给穆洛风看,“死者没有咽喉发炎,也没有声带受损。他不能呼救其实是另外一个原因。”
“嗯?”穆洛风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我们在现场做初步判断时,判断的直接死因是动脉受损,失血过多而亡。但是我打开他胸腔后,发现他的死不单单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突发性的心脏病。”
“他好像并没有心脏病史吧?”穆洛风翻了翻手机里存着的死者的档案。
“他这应该是常年抽烟酗酒外加生活作息紊乱导致的高血压,在受到极度的刺激时,血压瞬间抬高诱发的心脏病。这也是他为什么被击倒了却无法呼救的原因。”
顾汀将死者的手展示给穆洛风看,“他的指甲和口唇都呈青紫色,这是很典型的心脏病发时的一种特征。”
穆洛风大概整理了下已掌握的信息。死者的死因已经清楚了,大概的受害过程是被人拿钝器从背后击倒后,再用斧子砍下致命伤,最后等死者咽气后又用斧子给他开膛破肚。
“我感觉这是个仇杀案。”穆洛风在脑子里迅速整理着案情的逻辑,“一般的入室抢劫案,凶手被发现后都处于惊恐状态,下手杀死死者后都会匆匆逃走。而这次的凶手在死者死后还要将他开膛破肚,明显是带有泄愤的意味。他们之间一定有着什么重大的过节。”
“并且,凶手在死者回家前就已经潜入他家埋伏好,这说明凶手对死者一定非常熟悉,他清楚地知道死者什么时候会出门以及死者家中的情况。凶手平时与死者的关系应该非常密切。”
顾汀不置可否,道,“等痕检那边的报告出来后,再把已有证据串联起来看看吧。”
穆洛风点头,走到屏风外,取掉手套直接给李队长打电话汇报尸检结果,“嗯……凶器应该是把斧刃长度10厘米左右的斧子……对对对,你们重点排查一下有类似斧子售卖的五金店……好,那我挂了。”
挂了电话,穆洛风回身想跟顾汀说说外出调查的进度时,见他取了手套正俯在洗手池处洗手,面色苍白,眉头紧皱,额间挂了点细密的汗珠。穆洛风太了解顾汀了,一看就知道他这是老胃病又犯了,心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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