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暴发和流行。”
“这里如此脏乱,会爆发传染性的疾病也是有迹可循的了。”
“这实在是县上人手不够,没注意到,我现在就派人清理积水打扫。”陆折予连忙吩咐下去,让他们暂时放下手中的活儿,先将大街小巷清扫一遍。
陆折予这话不假,县中的人这几日都忙于突然爆发的这场势不可挡的疾病,再加上又有人陆续病倒,人手的确是严重的不足。
倪絮见陆折予全然接受了她的建议,半点不耽搁的吩咐,不由得为紫洮县的百姓感到庆幸——庆幸他们能有一个如此全心全意为他们的父母官。
正严肃的与陆折予说着话,转头便看见身后一直静静跟着她的人专注又温柔的看着她,好像天地间只剩下她了似的,那双清浅的眸子好像蕴含了万千浅淡星光,柔和、美丽,让人想要沉溺其中,移不开眼。
“絮絮怎么了?”蔺可聿见她盯着自己看,连陆折予的话都没回,眸中笑意加深。
“无事。”
“不如二位先移步恖镇,休息一会儿。”陆折予以为倪絮是因为方才马车颠簸过于疲累,这才出神。
反正倪絮已经来了这里,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了。
倪絮摇头,“不用,直接带我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往前迈的步子顿了一下,转头对蔺可聿说,“你先随他们去恖镇可好?”
即使上马车之前她便让他吃下了音离谷的一种减少他被感染的可能性的药,可想着要去直接接触病人,她还是难免有些担心他的,毕竟那药也不是万能的——
这世上就没有万能的药,所以江湖上所传的音离谷有解百毒的药,不过只是传言,哪有可能真的有这种药,一种药最多只能针对一类毒或者病。
便是素不相识的病人还好,可她一想到若是他病倒了,她就只觉得自己会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小姑娘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担忧甚至还有些许乞求,心里叹了一声,面上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脸蛋,“好,你要小心。”
在她这样的目光下,他又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呢?既然他都跟来了这里,还不如让她专心的去看病人。
陆折予与倪絮并排走着,身边都跟了个人撑着伞,倪絮来了之后他心中悬着的那颗大石仿佛落下来了一截,也有心思与她打趣了。
“倪少主与公子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
倪絮坦荡的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陆折予这说法——
不过这本来也就是事实不是吗?
事到如今她听到类似的话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了。
当倪絮看见一间间明显是临时搭起来的,却十分干净整洁的茅屋时,再一次感叹陆折予是个好官。对病患来说,这已经是做的很好了。
茅屋内通风良好,光线充足,雨水也不会进来,病患都躺在干燥整洁的床铺上。
陆折予之前所言,半分也没有夸大情况,只见躺在床上的病人有的冷的打颤——还能听到牙齿之间上下磕碰的声音,而有的却是满头大汗,不断发出呓语,双手在空中挥舞,更有的扶着床边,在床边放置的铜盆中大吐特吐,露在外的手指尖是深深的青色。
将这一切收入眼中的倪絮沉下了脸。
每个正在发病的病人的床边几乎都守了人,按照之前陆折予所说,应该就是处于“假恢复期”的病患了。
清醒着的人看见陆大人带了一个小姑娘进来,都纷纷站了起来,“陆大人。”目光却是看着倪絮的——
这几日来陆大人带了不少大夫过来,有的从这里回去之后不过一日就开始四肢发冷,显然是也染上了病,而其他的甚至走到门口见到他们的模样便不再前进,面露骇色,丢下一句无能为力,转身就匆匆走了。
这位姑娘看起来十分年轻,明明娇俏的不像是一个大夫,倒像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小姐。但看向他们的目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或是惧怕,而是带着深深的探究和思考,让他们莫名的从心中生出一种信任之感,又觉得她似乎能给他们带来不一样的东西。
一位高大的汉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出来,先是对陆折予行了一礼,然后看向他身旁那位好看的姑娘,眸光一闪,“陆大人,这位是?”
“这位是我请来的音离谷的少谷主倪絮。”又为倪絮介绍,“这位是邑镇的镇长,席尔微。”
“倪姑娘你好。”席尔微与倪絮点头,一张国字脸说不出的坚毅,比起泗禹、空莱那方人的温和,多了一分稳重与与生俱来的威严,浑身的气势让人觉得他不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镇长,一双黑眸幽深的看着倪絮,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倪絮的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席镇长是否没有染上此病?”
他与其他人有着明显的不同,面色红润,双眼有神。
席尔微点头承认,看着倪絮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姑娘好眼力,不愧是音离谷少谷主。”
他即使是常年待在一座小镇,也听说过音离谷的大名,只是对这什么谷主少谷主没有了解,不过既然是少谷主了,那应该是有一定本事的。
“席镇长可否告知我你在这里照顾病人有多长时间,并且你在这里都做些什么?”
“可以,请姑娘稍等。”席尔微转身将热粥放在一位陷入了昏睡的病人旁的桌上,这才走到倪絮面前继续说了下去,“自从这里建起我就过来了,这里有许多都是我镇上的百姓,大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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