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云繁听说后表示他也想去见识见识,我们便约好一同前往。
原计划是在吴川待上十来天,但实际上十天都多了,因为虽说风筝大会从头至尾会持续一个月,但真正比赛的时间只有一天。
临近比赛的那些天里,吴川城到处流动着春天独有的蓬勃的气息,几乎所有人都在用茶余饭后的功夫谈论即将到来的盛宴。我受这种气氛所驱,也跑到城北最负盛名的能工巧匠那儿,花了不少银子定制了一只七彩风铃式样的纸鸢。因为去得晚了,给我做纸鸢的师傅说只能到比赛那天才能拿到。我本就不是为了比赛,而是图个热闹,便欣然同意了。
到了三月二十八这一天,整个吴川城都变成了彩色的海洋。我如约来到城北取纸鸢,却发现门口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一打听,原来都是来取纸鸢的。我和云繁等了一刻多钟,整支队伍才往前挪了三个人。
我急躁地跑到队伍外朝前张望:“怎么取个风筝也这么慢?”
一个带着孙子的白胡子爷爷道:“当然慢了,大家不仅要找到自己定制的风筝,还要请师傅们绘上工笔图,题诗作赋,我看你们不排到中午是等不到了。”
我道:“可风筝大会就快开始了。”
老爷爷道:“上午有三场比赛,下午还有两场呢。”
我转向云繁,还未开口,他先道:“你要想去看就去吧,我在这排队等着,若我先取了风筝便去场地找你,若你先看完了比赛便回来找我。”
我甚是感激,立刻就往比赛场地赶,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场地外,我竟遇到了多年未见的木霄。
他比小时候高,也比小时候壮,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和毫无戒心的笑容,却几乎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将一只漂亮的蝴蝶纸鸢递到一个小女孩手中,摸摸她的头然后转身离开。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吴川应该只是他的过路之地。我心中犹豫不决,当他的衣角快要消失在转弯处时,我终于提脚追了上去。
木霄跑了好几家首饰店却都空手而出,眉头也越皱越紧,最后在一家看上去挺寒酸的店铺里买到了一串珠玉手链。他对着阳光将手链看了又看,心满意足地微微一笑,拿出一方手帕轻柔地将手链包好,揣进了怀中。
地出吴川不远,便是金狐一族聚居的宛州。金狐族乃自上古时代起便在仙界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位列金、白、红、黑四大狐族之首,虽然近百年来势力有所衰减,但依旧威名显赫、广受尊崇,而木霄,便是金狐一族的狐仙。
他在一座石桥边停下,不断地来回走动,似乎是在焦躁不安地等着谁。他反复把怀里的手帕拿出来,取出手链查看一番,又包好放回去。约莫过了半个钟头,他终于站着不动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身段婀娜的少女正含笑着走过来。
两人交谈了好久,少女忽转身要走,木霄忙牵住她衣袖。少女疑惑地看着他,直到看见他放进掌心的手链时,才明白过来,两颊红云腾飞,眼底的深情,如桥下涓涓细流,澄澈而温柔。
少女将手链戴上,调皮一笑,小跑着奔去来时的方向。
木霄背着我站了好一会儿,回过身时,脸上是掩不住的开心得意。我突然就想起那一年,我戴上他亲手编织的花环时,他就是这般表情,一样的开心和得意。光阴走过这么多年,我原以为的唯一,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当时光顾着感慨,竟忘了自己是跟踪木霄而来,当发现他距我不足一丈,正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时,我才赶紧装模作样地跟他打招呼。
“阿菱?我……我以为你……”
我淡淡地接过他的话:“以为我死了?算是我福大命大,我还好好地活着呢。”
木霄盯着我,仍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轻笑道:“你没在做梦。”
木霄亦笑,眼底渐渐透出惊喜,但很快又浮现出了歉疚与悲伤。他轻轻唤了声我的名字,我突然有种抱住他大哭一场的冲动,可我不想让尘封已久的悲伤蔓延,便笑着问道:“你不是和你爹娘游历四方去了吗?怎么回宛州了?”
他嘴角牵出一丝微笑:“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想接月锦去茂城的。”
原来,那个明艳的少女叫月锦。光fēng_liú月初,新林锦花舒,真是个好名字。
“你要回茂城?”
“我和月锦成亲后就不能东奔西走了,茂城是我从小生长的故乡,比宛州要亲近许多,月锦正好也喜欢茂城,所以我们便决定搬过去。”
我调侃道:“是啊,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自然要安定下来。”
我和木霄聊天聊地,就像从前一样无拘无束,可我们聊的东西却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说到杀零渡,说到阿爹阿娘跳下诛仙台,说到那场大火,我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再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我竟能如此心平气和。反倒是木霄,眼睛红了一圈,连嗓子都哑了:“叔叔阿姨都待我很好,我却没能见上他们最后一面。阿菱,有什么是我现在可以做的吗?”
“好好活着。”
临别之际,木霄问我:“你不回离山看看吗?”
我道:“有朝一日,我会回去的。”
有朝一日,等我该做的都做了,若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回去。我会将整座离山的山头栽满蔷薇,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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