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润已经把苏湘的房间复原,夫妻俩摆着一张臭脸,看着苏湘一个人提着行李箱一路走到她的房间。
魏兰茜气得咬牙,还真的搬回来了,那傅寒川还真有先见之明。
她推了下苏润道:“还真的让她一直住下去啊,这不是你的房子吗?”
苏润烦躁的道:“你就忍她几天行不行?过几天她就会搬走的。”
苏湘后背抵着门板,听着门口那对夫妻的说话,扯了下唇角冷笑摇头。
这一点苏润倒是了解她,她确实还会搬走,只是眼下住几天罢了。
她受不了跟这种人呼吸一样的空气,就像卓雅夫人不能忍受跟她呼吸一样的空气。
手机滴滴的响了两声,是杜若涵发过来的消息:零落成泥辗作尘,唯有香如故。
这是一首比喻梅花的诗,就算成了泥巴再被碾碎成了粉末,香气依然在。
她微微一笑,回复:谢谢。
……
夜已深沉,傅寒川才回到家。
宋妈妈没敢睡,一直在客厅等着他。
“傅先生,太太她……”
傅寒川的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烦躁的道:“我说我知道了,你烦不烦?”
宋妈妈嗫喏了下嘴唇,没敢再吭声了。
“傅赢呢?”
“哦。”宋妈妈连忙回道,“小少爷没有看到太太,哭了一阵,我哄他说太太像上次一样回家住几天就会回来。”
傅寒川“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直接的走到了卧室。
宋妈妈看了看关上的房门暗忖,先生怎么没有去把太太找回来呢?
此时的傅寒川坐在沙发里,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紧握成拳,浓重的夜色从窗外透进来,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森冷。
……
又几天过去。
古华医院。
莫非同站在病房里,看着面前的女人。
陆薇琪一张脸色苍白,不过比起前几天已经好了很多。
被莫非同这样沉默的盯着几分钟,陆薇琪后背发毛,她的眼睛微微晃动了下,扯了扯笑道:“非同,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莫非同拎开一张椅子坐下,他平静的道:“薇琪,我认识的你,还是你吗?”
陆薇琪的眸光又晃动了起来,扬着唇无辜的道:“非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
莫非同的表情一点没有变化,琉璃似的眼珠黑沉的吓人。
他道:“我在说什么,你不可能听不懂的。毕竟,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不是吗?”
陆薇琪一改亲和的脸,笑容沉了下来:“非同,你今天来探望我的,还是来气我的,你再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
莫非同道:“我来,是听你一句真话。”
“真话?”
“你对傅寒川,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只借着放下的幌子,在做着伤害别人的事?”
陆薇琪生气的指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脚说道:“莫非同,你是吃错药了吗?你看看,现在到底是谁受到了伤害?”
“怎么所有人都在要求严惩凶手的时候,你却跑过来指责我?”
“你还是我的朋友吗?”
“朋友?”莫非同自嘲的嗤笑了一声,“该我问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样的朋友,可以利用的朋友?”
“我……”
陆薇琪目光一动,不等她说什么,莫非同打断她,竖起了两根手指头,冷笑着道:“两次,你利用了我两次。”
“马场那次,是你说大家聚一聚,联络一下感情,让我把人聚集起来。”
“第二次,你的最后一场演出,你又拜托了我一次,希望我能把苏湘也请来。”
“你要告诉我,这都是巧合,还是像陈晨说的,那个哑巴嫉妒你跟傅寒川的过去,一定要致你于死地,或者……是你打着跟傅寒川和解的名义,嫉恨苏湘跟傅寒川的夫妻关系,做了一些事呢!”
莫非同原本还没察觉到什么,直到陆薇琪被送进医院的那天,他站在病房走廊外,听到了陈晨愤怒的叫骂苏湘,才把这两件事联系了起来。
他看着她,呵呵的笑了一声:“说起来,可能不止这两次了。可能从你回来开始,我们就都成了你的棋子,你的刀!”
“在我的记忆里,你明明是那么努力的一个人,为了你的舞蹈,你可以放弃一切。即使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你也可以继续前行,成为最闪亮的你。”
傅寒川娶了苏湘,那个时候,他正是因为担心她受不了打击,才跟着她,看她世界各地的每一场演出。
她的状态没有改变过,甚至越来越好,他以为她寄情于舞蹈,直到英国的演出结束,她说,她要回北城来演出,她可以面对这个地方了。
却原来,她从来没有放下过……掩饰的可真好啊……
为什么明明那么一个明亮的人,一个完美的陆薇琪,却变成了这么的阴暗?
莫非同满脸的失望:“薇琪,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陆薇琪气得身体微微发抖:“莫非同,我看你是疯了。有你这么颠倒黑白的吗?”
她的眼睛睁得发红,眼泪珠子似的扑簌簌的滚落下来,她指着自己的伤脚,激动的道:“你的意思是在说我故意陷害苏湘吗?你看看我的脚,我再也不能登上舞台。我的团队要跟我解约,我的广告商把我撤换,我陷害她,我得到什么了?”
“……”
“我得到了什么好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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