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太子,手里不知道积攒多少世人没见过的金银产业,循州这里的,又有哪家能比得上。妈妈替我筹谋则个,成了,妈妈不也跟去享福,不成,就当芩丫头命里没那份富贵,我也就十分死心。”方姨娘一口气说完,叹气个不住。
“婢子晓得姨娘的心思,芩丫头是我奶大的,岂有不为她打算的道理。姨娘放心,我拼着这张老脸,好歹到老太太处说去,成不成的,全看造化了。”闫氏收了话,和方姨娘捋了一会儿团线,忙别的去了。
京城往来循州的官道上,一前一后两匹大马,跑在前面的公子锦绣飞扬,通身气质雄而秀,落后一步的少年衣冠济楚,神清而腴,他扬鞭催马跟上前面的人道:“爷,圣旨早咱们几日就到了,您不用怕她先一步许人。”
“我几时担心她许人了?”刘挚见被人追上,双腿一夹紧,坐下的马奋蹄向前冲去。
吕澈被他落下的只瞧见一团模糊背影,马鞭在空中甩起一个弧度,却没有打下来,自言自语道:“不担心你多次进宫求你父皇赐婚,如今连我都不肯说实话了。”心中兀自酸涩一会儿,才渐渐打马追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翻了翻史料,说是清朝以前称未婚的大户人家女孩儿为小姐,到了清朝,新兴的叫姑娘,像《红搂梦》里的“林姑娘”、“宝姑娘”这样的,但“小姐”这样的称呼也杂着叫,我在文中我也顺着口,杂着称呼了,请各位大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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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王府
“挚儿走了?”
皇帝刘丛半仰在楠木龙纹蜀锦软榻上,他脚下右方跪着位须发皆半白的免冠老人,此人正是前太子太傅、本朝第一大儒文季瑶。
“走啦,南循王昨日去祭过章明皇后,没有单独召见其他人。”
“他在朝中,竟无一亲近的人?”刘丛道。
文季瑶伏首道:“臣有罪,臣一直不让太子……,是、南循王私自结党。”
“昔年隋文帝废长立贤的教训文大人可还记得?”刘丛挪挪龙躯坐正道。
“臣不敢忘。隋文帝驾崩前后悔不迭,直喊‘独孤误我,独孤误我。’,圣上下旨废太子前夜,臣也想过这件事。”文季瑶道。
“以你看,朕会不会重蹈隋文帝的覆辙?”刘丛趋身面向他道。
文季瑶脸上有些失色:“臣请皇上万不可有此想法。太子仁慈英明,不是隋炀帝之流可比。”
刘丛翘着龙须道:“文卿这些年学会了圆滑啊,呵呵,朕换个说法问你,当初满朝文武上书废嫡立贤,你为何千方百计和皇后联起手来阻止朕?”
文季瑶哑了一会儿道:“陛下,臣身为前太子太傅,自然希望辅助他登基。臣只是出于私心,并不是以为南循王比当今太子殿下更适合绳继大业。”
刘丛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扔到他面前,道:“在朕面前你一句实话没有,该当何罪?”
文季瑶颤颤兢兢地匍匐向前,扫了一眼奏折后流着大汗道:“郭荣大将军说臣有拥王另立之意,臣不敢存此心。臣舍不得南循王是真,可出任循州一职乃是圣上钦定,不是臣主动谋求的,臣冤枉。”
“踢棍子都踢到朕这里来了,文季瑶,你胆子不小。”刘丛拍了一下椅子道。
文季瑶宽大的袖子垂到地上,嗓子像公鸭那样难听:“拥王另立这顶帽子扣的太大,臣万死不敢接受。”
刘丛看着文季瑶,好一阵子才缓缓开口:“如果朕有意让爱卿拥王另立呢?”
“臣万死,臣不敢。”文季瑶吓的伏在地上筛糠。
“你此去循州,规谏南循王修身养性是首要的,但循州西南边防,异族虎视眈眈,你切不可忽视军务。朕给南循王留的是条活路,能不能自保就看你们自己的了。”刘丛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铅,灌人耳脑。
“臣谨记圣上教诲。”文季瑶再次俯首磕头。
刘丛:“早日到任上去吧。”
文季瑶退着快步出来,迈出宫门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正回味刘丛那句“如果是朕有意让爱卿拥王另立”的话,突然被眼底的一双黑底皂靴惊的站住。
他猛地抬起头,朝横在自己眼前的人行了个礼,道:“张大人。”
“文大人这是?”说话的是参知政事张颐,此人长着一张方脸,面有髭须,见文季瑶魂不对舍地从御书房退出来,目光略略诧异。
文季瑶拉着他的袖子往旁边挪了挪,叹气道:“老夫也不知道是做了哪门子的孽,被郭大将军参了一本,圣上震怒,唉,不提了。”
张颐看着他摇头丧气的样子,不冷不热道:“文大人位高权重,难免被人挑刺,不像我等无足轻重之人,呵呵,想让人参一本都不够资格。”
“唉。青敏你这是哪里话......你与我去循州,一同开疆辟土如何?”文季瑶酸腐半天,最后压低声音道。
“文季瑶,你休要说的好听。循州那鸟儿不拉屎的地方,你自去放逐就罢了,拉上我做甚?”张颐脾气不太好,一听他的话,气的八字胡齐齐向上翘。
“青敏兄......”
“多谢好意,小弟志不在循州。”没等文季瑶再往下说,张颐就甩甩袖子,抬脚而去。
文季瑶拈须笑笑,对前来接他的小厮道:“拐了陛下一个能人,去簋街多买些吃食带回去,老夫今晚要喝痛饮几杯,哈哈哈......”
张颐往宫里面走着,隐隐听到身后文季瑶的朗笑,预感不好,觉得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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