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心惊,他尖叫着连忙往后退,脚底却是连续踩到几个汽水瓶,整个人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身边的黄狗胆大的凑过去闻了闻,发狂似不断厉声吠叫起来,落在耳边,徒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诡异。
省公安局里。
办公室中不断有警员来来走走,递交文件,电话铃声不断,其中一张靠墙的桌面上堆积了凌乱的资料,男人歪歪的坐在靠椅里,手里攥着一沓资料,纸张左上角正贴着徐珂晨的登记照。烟烬差点烧到了嘴角,他拔出来扔到烟灰缸里,清白淡袅的轻烟四散开来,映着窗外树间斑驳的日光,微微有些恍惚。
男人有着乌黑茂密的发线,衬出一张俊挺痞气的面孔,年纪约莫二十多岁,磊落分明的轮廓间依稀勾勒出深邃的阴影,尽管他身上穿的警服有些褶皱,却不难分辨出衣衫下精实伟岸的体格。
他皱紧眉头,面容间覆上一层颓丧的神色,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女警员匆匆走过来,目光扫到徐珂晨的登记照上,说:“傅瑾渝,刚刚有人报警,在惠宁县水桥镇的垃圾场里发现了一具男尸。”
傅瑾渝猛然怔住,眸子里闪过一道惊电般的光亮,他倏地看向手中攥的资料,将它们又放回桌面,站起来拎起搭在椅背的外套,沉声说:“走!”
r9【调查】
水桥镇远离城市,两辆警车一直开到偏僻的郊区,这一片全是零散的矮房,就坐落在四下平坦的田野周边,山路蜿蜒,警车却很少颠簸,只是傅瑾渝完全冷静不下来,心里像是揣了面小鼓,只盼着能早点到达垃圾场外。
半个小时后,警车终于到了,地上全是土黄的沙石,警员们纷纷走下来,傅瑾渝最为心急地走在前面,垃圾场外站着年轻的小伙,也是衣衫褴褛,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傅瑾渝看也不看他,直接大步走进去问:“尸体在哪里?”
小伙子似乎吓得也不轻,脸色苍白,勉强还有一些冷静:“就,就在里面,我带你们过去。”便领着警员们走到垃圾场里,他们来到堆积如山似的垃圾前,院落旁正有一只黄狗冲他们狂吠,脖子上栓了长长的麻绳,它始终动不了太多。
傅瑾渝才来到垃圾山前,黑塑料袋子敞开好些,他一眼就望见袋子里装着人类肢体,苍白如纸般,微微肿胀,皮肤泛着柔滑如蜡的光泽,手脚相互缠绕起来,中间搁着一颗瘦削的头颅,却是面目全非,只能从细碎短小的头发和幸存的五官依稀分辨出性别。
有两个警员将自带的箱子放在地上,迅速打开,露出整整齐齐的细小器械,他们拿出橡胶手套和刷子,另外一个警员就搬来裹尸袋,傅瑾渝只看了一眼,脸色沉凝起来,如同覆上一层寒冰似。
他眼中的光芒若有所思,直到女警员走到身边,她手里还拿着摊开的笔记本,抬头看向他的表情,忽然说道:“刚刚带我们进来的小孩叫阮昊,第一时间发现尸体的是他父亲,名字叫阮江,今年六十二岁,这次确实是被吓坏了,一直躲在房子里不肯出来,问也问不出什么,倒是阮昊提供了些线索,大约在下午三点四十分,他看完电视准备睡觉,听到了阮江的叫声,这才爬起来看,当时有只狗正在撕扯袋子,所以他才发现了这具男性碎尸。”
傅瑾渝斜睨了墙旁还在狂吠的黄狗,冷声说:“把两个人都带回局里去。”他低头看着尸体,有警员举着相机正对黑塑料袋照相采证,幽蓝的镁光从瞳中一闪而逝,微微的眩目之间,他眼底露出几不可察的恍惚。
女警员道:“明白了。”她胆大的低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不单单是碎尸,被害者的眼眶已血肉模糊,溢满凝固的黄色蜡体,皮肤大片灼伤,翻出细碎的腐肉,她虽然穿着厚厚的警服,却仍然抵不过这侵骨的寒意,一丝一缕如冰冷滑腻的蛇从脚心蹿上,缓慢爬上她的背脊,毛孔不住地剧烈颤栗起来,空气中透出腐烂的腥臭,她嗓子处唯有种作呕的抽搐感。她几乎再也无法忍受,皱紧眉头,捂着嘴急匆匆的逃离开。
尸体被运回警局,苍白洁净的房间里都是消毒水的气息,窗户紧闭,徐珂晨的尸身就放在铺满蓝布的手术台上,顶着刺目的光线,男法医小心翼翼地鉴定尸体,傅瑾渝心情很是烦躁,遥遥的坐在墙边椅子里,手指有意无意敲打着铁质扶手,一下又一下。
男法医气质温儒,戴着金丝眼镜,眼角逶迤着细小皱纹,他脱下手套走到办公桌前写下报告书,没等他走过来,傅瑾渝就已经起身,虽然拿过了那几张纸,眼睛却是看向他,好似无声的询问。
法医无奈的说道:“依尸体肿胀的程度看,他被水浸泡的时间不超过两天,而且他眼睛是被活活剥出,连同脏器里都被灌满了滚烫的蜡油,烧伤太过严重,说起来这也是一个重大发现,凶手的刀功不错,切开的口子利落而且没有粘连,从这一点来看,凶手用的是一种极轻便的小刀,也说明他对人体的了解。”
傅瑾渝眉头微压,他体格原来就健硕伟岸,这一沉下脸色,整个人便散发出威严的肃冷感,问:“秦先生,你有没有觉得,这次的案件和四年前的碎尸案很像?”
秦宁在警局里也待了十几年,听他一提,便静默的想了片刻,犹豫地说:“如果是灌蜡和手法这一点,的确是很像,但也不否定是有人故意在模仿。”
傅瑾渝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得沉默下来,拿着报告掉头走出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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